上官千羽進院時,晉十一和晉十七當然是知道的,不是說上官千羽的隱匿技能不如燕青蕊,而是上官千羽進院之後,沒有想避開自己的暗衛。
而燕青蕊,如果以銀面郎君的身份出去的時候,是一定會避開他們兩個人耳目的。
可笑燕洪陽一家只知道晉十一和晉十七是上官千羽的暗衛,身手驚人,卻不知道他們看不起的臭丫頭燕青蕊的本事,比晉十一和晉十七還高。若不然,也避不開這樣的耳目了。
晉十一和晉十七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笑意,他們家主子這又來看主母了,他們是絕不會打擾,也不敢打擾的。
上官千羽首先看向鞦韆架,那裡沒有人。看來小青蕊在房間裡。
正房裡亮著燈。
還沒睡就好,要是睡了,上官千羽就只能悄悄看一眼後離開了。
上官千羽走到正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門卻應手而開了,上官千羽推開門走進去,室內空空,原來青蕊也不在房間裡。
不在院子裡,不在房裡,那會在哪裡呢?
整個內院,只有正房亮著燈,她應該沒有去別的房間吧?
上官千羽走出房門,就聽到一個聲音輕輕道:「你來了!」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遠,而且是從高處傳下來的。正是燕青蕊的聲音。
沒有因為他半夜而來有什麼意外,甚至,聲音里還有些悵然的意味,顯然燕青蕊此刻的心情,並不明快,相反還有幾分惆悵。
上官千羽沒有看見人,不過他聽到了聲音的來處。
他腳下輕點,整個人就向屋頂掠去。
到了屋頂之後,他還是沒有看見人。
著眼掃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閣樓的頂端。
只不過他站的這裡,是看不到頂上去的。
他在瓦面上輕鬆滑行,借力再一躍,上了閣樓頂。
果然,他就在那裡看見了燕青蕊。
燕青蕊坐在閣樓頂端的檐角處,似乎是在看星星,又似乎只是在吹風。
雖然夜裡只有清風徐來,但是她身坐高處,夜風輕撫她的髮絲,她獨自一人,看起來很寂寥。
上官千羽的心無比柔軟,他走過去,在燕青蕊的旁邊坐下,道:「這麼高,很危險,你坐多久了?」
燕青蕊側頭看了他一眼,唇角掠過一絲淡淡的嘲謔:「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對於弱女子來說,這地方的確是很危險,只怕光只是坐在這裡,就得嚇得戰戰兢兢,尖叫不已。但以燕青蕊的身手,幾十樓的高處,能在那些四壁筆直的陽台和管道之間跑酷,躲避槍林彈雨的人,這區區三樓的高度,還真不夠看的。
上官千羽是本能的關心,問完之後也不自覺地笑了笑,道:「你看什麼呢?」
燕青蕊微微仰起頭來,看了一眼夜空,道:「看星星。」
上官千羽也抬起頭來。
夜空無雲,星光璀璨,的確很美。
燕青蕊的聲音忽地低了,變得有些悵然,她輕聲道:「據說天上一顆星,便是地上一個人,我在想,我娘,她是哪一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