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蓮,別給你臉你不要臉!」崔繼業簡直要暴跳如雷了,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怒吼道。
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了!
死女人,給你台階下你就順著走就是了,居然還拿喬起來,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染坊是怎麼開的!
蕭玉蓮瞧著崔繼業那張牙舞爪氣急敗壞地樣子,嗤鼻冷笑,「崔繼業,你說這話不覺著虧心嗎?嗯?
試問你們崔家何時給我蕭氏臉面了?我進你們崔家的門,也有六七年了吧?連我們娘三個飽飯你們家都不曾給,何來給我臉面啊?
我蕭氏自打進了你們家的門,素來勤勤懇懇老老實實,任勞任怨地起早貪黑的做活,上侍候你們家老的,下還要侍候你們家小的,就連你大嫂你二嫂都跟你們家人一樣欺負我,崔繼業,你若不眼瞎心盲,你會不知道嗎?
給我蕭氏玉蓮臉面?你但凡長心給我一點臉面,你們家人敢這麼毫無顧忌地欺負我們娘三個?啊?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忍耐著,一直抱著你能給我們娘三個做主的幻想,踏實地過日子,想著孩子大了一切就都好了。
可是,崔繼業啊崔繼業,我蕭氏的忍耐卻不但沒換來你們家一絲一毫的體貼,反而讓你們變本加厲虐待於我們娘三個,他們在你默默地縱容下,竟然打起了要販賣我的兩個孩子的主意!
崔繼業,這就是你們崔家人給我的臉面?嗯?崔繼業,你不是常在外面鬼混見多識廣嗎?那好,你去各處人牙子那裡打聽打聽,看看有誰家的祖父祖母,像你們崔家這樣,為了幾個臭錢,居然要販賣親孫子親孫女為奴?」
「呃……你?」崔繼業被蕭玉蓮義正言辭地質問,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那張原本因為憤恨的臉,此時有些猙獰可怖。
別說是祖父祖母販賣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被人所不恥,就是那大戶人家也不敢逼良為奴啊,在大唐,這絕對是要受律法嚴加處罰不可寬恕之罪!
好在蕭雋逸和蕭雋秀沒有被賣成,好在蕭玉蓮沒有去告官,若不然,這崔相山和崔張氏非進大牢不可!
崔繼業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心裡對那個無情的爹娘又恨了幾分!
「你跟不跟我回去?嗯?」崔繼業知道,自己此時與蕭玉蓮斗口舌那是枉費精力,便想著實在不行,就強行將她帶回去。
蕭玉蓮將崔繼業那臉上的一抹憤恨和決絕看在眼裡,心下不恥,便冷哼一聲不耐地一指崔繼業身後,「既然和離,從此你我便是陌路人,那些無用的廢話就不必再說了。崔家三郎,你現在可以死了這條心,然後向後轉往前走,恕我蕭玉蓮就不送了。」
蕭玉蓮話音未落,崔繼業就徹底地被激怒了,眼見著接媳婦回家已經無望,鬱結在心裡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就聽他悶哼一聲,一句話都沒說,猛然間搶上前去就來薅蕭玉蓮的頭髮。
他要是制服不住這死婆娘,今兒個他就不行崔!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以為蕭玉蓮慘遭崔繼業毒手的時候,只見蕭玉蓮不慌不忙,身子稍稍向後一仰,然後以左腳為軸,輕抬右腳,朝著崔繼業的腦袋就橫掃了過去!
這動作疾如閃電快如颶風,眾人就聽得「啊……嘭……噗通……」三聲要命聲響,再細看眼前情形,都大吃一驚。
崔家三郎哪兒去了?
是啊,剛才那一聲令人肝顫的慘叫是崔家三郎發出的嗎?
咦?人哪?
哎呀……嘶……在那兒呢。
有人用手一指。
門前不遠處的老槐樹下呢!
再看蕭玉蓮,正巧笑嫣然雙手環胸,就像剛才發生的事兒與她無關一般,帶著戲謔地笑意看著老槐樹下正在掙扎的崔繼業!
「哇……我的天啊!蕭氏將崔家三郎踹……踹,飛……了?飛了?」
是……是她踹的不是啊?
沒看錯吧?
哎喲沒看仔細啊!
剛才光擔心著蕭氏玉蓮了,一閉眼的功夫,怎麼就錯過了這麼難得的好戲呢?
要不……跟蕭氏再商量商量,重新來一次?
得了吧,蕭氏玉蓮同意,人家崔家三郎還不願意呢,感情挨踹的不是你,你不疼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