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卻是歡喜,熱血一盪,心潮澎湃,神色鄭重道:「定不負皇上厚愛。」
楚天驕笑著點了點頭,早有身後掌印太監和貂寺捧著一方鏤刻有九龍玄紋的寒玉劍匣繞過龍案,略微躬身,笑意柔和將劍匣呈到秦樓面前,目露奇光打量了眼秦樓額頭的雷紋,輕笑道:「定遠校尉,此劍有名,是為拂雪,乃昔年『青羽戰神』霍嫖姚的隨身佩劍,滅過九國,斬王近百。皇上賜你此劍,天恩浩蕩,可是寄於厚望,想定遠校尉少年英傑,定不會令寶劍蒙塵。拂雪有靈,定遠校尉可要小心著些。」
秦樓一愣,不自禁深深看了眼寒玉劍匣,頓感驚奇。但見劍匣巧奪天工,大氣古拙,也不知是裡面寶劍劍氣還是寒玉緣故,迎面一股寒氣徹骨,令人凜然,上面九龍玄紋繚繞,隱隱然竟似一方禁錮法陣。
秦樓笑著點了點頭,自不知眼前這親和謙卑如奴僕的掌印太監身負涅槃,一雙青冥手也不知令多少修士成了冰雕,魂歸幽冥,只是看著和貂寺隨手在劍匣上一抹,但見微光閃爍,九龍玄紋一陣游移,宛若復活,隱隱似都有龍吟傳出,驀然便聽一聲微響,劍匣大開,寒氣頓時凜冽百倍,令人如墮冰窖。
隨即便見匣中一玉骨劍鞘顫若秋水,有一顆血紅靈珠鑲嵌其上,血光閃爍,劍柄呈雙飛翼,分外清美,嗡鳴不止,似被束縛千年的狼王終於重見天日,隱隱有狼嚎嘯月,直流溢出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歡喜。若非有和貂寺暗中壓制,指不定便從匣中飛出,劍氣傷人。
秦樓大感新奇,卻見和貂寺看了眼秦樓額頭的雷紋,善意笑道:「定遠校尉,此劍鞘乃丹魂雪狼的脊椎煉就,上面靈珠正是丹魂狼元,劍不出鞘,便可攝人心魄。雖不比拂雪劍,卻也算一件寶物了。如果不錯,定遠校尉玄之源當屬罕見的雷源吧。你且握住拂雪,將玄力注入其中,有奴婢幫忙,當可令拂雪臣服。此後七日,只要定遠校尉每天隔三個時辰以自身精血溫養一遍,便可令拂雪認主,與拂雪心意相通。」
秦樓一怔,兀然眉頭微皺,只看了眼和貂寺,略微猶疑,又轉頭看了眼滄浪亭中的離芸,見娘親笑著點了點頭,秦樓確是精神一震,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在楚天驕與亭台眾人的矚目下,看向匣中拂雪劍,力隨心動,雙手驀然有雷霆繚繞而出,猶若實質,靈動自如,便如條條雷蛇盤繞,左手握向玉骨劍鞘,右手則握向拂雪劍柄。
和貂寺眼前一亮,不自禁又深深看了眼秦樓,心頭微震,不想秦樓小小年紀,竟已凝華,玄力運用更有如此造詣,著實驚奇。但見秦樓雙手握上拂雪劍,條條雷蛇纏繞其上,雷霆四溢,劍有感應,顫動更劇,嗡鳴更甚,顯然頗有抗拒,和貂寺卻是一笑,示意秦樓握緊拂雪,玄力不斷,隨即托著寒玉劍匣的左手一震,似有哀鳴嗚咽,竟令拂雪劍立時安靜下來,乖巧如小家碧玉,對著秦樓點了點頭道:「定遠校尉,可以了。日後這拂雪劍,便是小將軍的了。靈劍有主,奴婢這先恭喜定遠校尉了。」
秦樓大喜,頗感詫異地看了眼拂雪劍,撤了雷霆,立時將劍從匣中抓了出來,滿心歡喜。看了眼和貂寺,笑著道了聲「謝謝大叔」,卻令得和貂寺面色一滯,驀然一頭黑線,引得龍案後的楚天驕啞然失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笑著搖了搖頭道:「和愛卿莫要介意,樓兒無知,確是無心。」
最喜雕骨人皮作畫,為鴻都學宮一眾聖賢罵作「鬼骨手」的和貂寺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敢。」
看了眼秦樓,也知道秦樓不通世情,又見其眼中確皆真誠,是裝不來的,和貂寺怒氣頓消,心下倒是一暖,神色和藹地看著秦樓,笑著點了點頭道:「定遠校尉性情中人,能得拂雪劍認主,確是寶劍配英雄,日後拂雪劍在定遠校尉手中,定然大放異彩。聖上洪福,能得定遠校尉這般少年英傑,定可成霍嫖姚之功,奴婢這先恭喜皇上,得一大將。」
楚天驕一笑,頗感快意地搖了搖頭,神色慈愛,看著愛不釋手把玩拂雪的秦樓笑道:「樓兒,拔出劍來。難得拂雪重見天日,讓大家看看,拂雪劍的鋒芒。」
秦樓喜不自禁,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皇上。」
說話間,秦樓右手握住劍柄,猛然一拔,但聽一聲狼嚎驚心動魄,如若王者之音,響徹鳳凰台上,驀然一片華光綻放而出,璀璨奪目,耀若星辰,確是拂雪劍出鞘,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