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碧空如洗,大雪過後的棲霞峰上,堆銀砌玉,遍地皚皚,映目一片雪白,恍如仙境。
有風微寒,空氣卻是格外清新,不覺令人心曠神怡。
這一日清晨,秦樓與林雅楠兩個收拾停當,帶著紫韻邪虎,隨鐵崖子走出棲霞精舍。雪蝶興高采烈,似一隻穿花蝴蝶般,蹦前蹦後繞著鐵崖子問個不停:「師公,古林秘境既是洞天福地,那麼神奇,為什麼一甲子才開啟一次呢?幹嘛不每年都開,讓所有弟子都進去修煉,那我危園豈不早就成玄門領袖了麼?」
鐵崖子啞然失笑,好笑地搖了搖頭道:「真是個傻丫頭。需知天地造化,自來便不長久,便如日出日落,輪迴不止,方能生生不息。若是日升不落,天下豈不大旱枯竭,黎民倒懸?同樣道理,既是福地洞天,本就難得,若是毫無節制肆意取用,便如甘泉清冽,不加珍惜,總有水盡之時,到時卻又去哪裡找同樣一眼甘泉?此舉正是我危園先輩居安思危,為源遠流長之意。當然,卻也不乏激勵門下弟子刻苦修行之心。需知若是得來容易,又豈會懂得珍惜。就像你這般貪玩,若是放在其他幾脈,弟子眾多,免不得競爭激烈,你個丫頭想進古林秘境,那是想都不用想嘍。」
秦樓與林雅楠看著雪蝶,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雪蝶卻朝兩人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眉開眼笑抱著鐵崖子胳膊,大是得意道:「那能怪誰,誰叫他們沒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師公呢。」
鐵崖子莞爾,神色慈愛揉了揉小妮子腦袋,笑道:「好了,我們這便動身去續流峰吧,想來其他幾脈的弟子都已到了,可莫要讓你掌門師伯和幾位師叔等的久了。」
袍袖輕揮,仙氣盎然,一片清風將秦樓三個與紫韻邪虎托於其上,往長門主峰續流峰飛去。
危園有六峰,主峰續流峰,其次元晨峰、齊雲峰、靈岩峰、棲霞峰與酈泉峰。
其中以續流峰居中,最是奇麗高絕,巍峨挺拔,直插雲霄,素來便有「中天玉柱」美譽,是為危園長門所在。象徵危園歷史與輝煌的危天殿,也便在續流峰頂的捨生台。
越過谷壑縱橫,直上雲霄,穿過茫茫雲海,不久,前方豁然開朗,驀然一座雄偉山峰矗立中天,氣勢雄渾,傲然屹立天地之間,隱隱然似與天相接。
略微抬頭,便見巔峰處,一座巨大平台橫絕峰頂,藹藹雲霧中,有一恢弘殿宇如樓船般臨淵屹立,便如蜃樓駛於雲海之中,縹緲莊嚴,正是危天殿所在。
鐵崖子與秦樓三個落於峰上鳴玉廣場。不出所料,廣場之上,此刻已然熱鬧非凡,遠遠望去,人頭聳動,著實不少,尤以年輕一輩居多,各個精神抖擻,英姿勃發,怕不下數百人之多,可見危園鼎盛。想來並不止這次進入秘境,參加六脈會武的弟子。
只就在鐵崖子落地之時,忽然有一青年快步迎上,一襲淡藍水衫,玉樹臨風,氣度卓然,望著鐵崖子拱手拜道:「長門天虛真人座下弟子龐駿,拜見鐵崖子師叔。」
鐵崖子含笑點頭,目露欣賞打量了眼龐駿,笑道:「你其他幾位師叔都已到了麼?」
龐駿恭聲道:「回稟師叔,其他幾位師叔都已到了。弟子確是奉家師之命,特於此處恭候師叔。家師說有要事與眾位師叔相商,請師叔到來之後,務必去危天殿一聚。」
鐵崖子一笑,瞭然地點了點頭,對秦樓三個囑咐了一聲,便在龐駿頭前引路,往上面危天殿而去。
秦樓目露奇光,打量了眼若隱若現在續流峰顛、捨生台上如高大樓船般的危天殿,但見雲霧飄渺,危天殿便如駛於雲海的戰船,一時倒頗感新奇有趣,驚嘆危園先輩奇思妙想鬼斧神工之際,不自禁卻是想起多年前於離江水上踏潮的壯舉,也不知站在危天殿上俯仰天地,該是何等感受,想來定是豪氣雲天,「山登絕頂我為峰」,十分刺激的了。
林雅楠看了眼秦樓,眼見秦樓望著危天殿,神采奕奕,妙目流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小樓,你可別想將危天殿踩在腳下,那可是我危園的象徵,可不比雪兒水淹酈泉峰,不然掌教真人饒不了你。」
秦樓嘿嘿一笑,摸了摸紫韻邪虎虎頭,正要敷衍過去,忽然左側傳來一清脆聲音,似帶著不盡歡喜,笑著喊道:「雪兒,你們也來了麼?」
秦樓三個轉身看去,
第二十章心有猛虎縱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