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我們再次來到了長城。
我把那個戰地攝影機交給了劉國棟。
這裡清晰的記錄了我斬殺那些玄皇的場景,還有關於我在靈晶礦,各國政府的所有經歷。
「這些影像資料你可以剪輯匯總一下,25號的聯合國大會,先放給他們看,影響不好的地方,可以剪掉。」
劉國棟接過攝影機,問道:「他們同意專門為此事召開聯合國大會了?」
「他們不敢不開。」
「呵呵。」劉國棟笑了笑。
我繼續說道:「島國的靈晶礦,我已經預定了,可以嘗試著派人去接收,如果他們不肯,那我再去一趟。」
「明白,我先和他們接觸一下。」
「如果他們不願意,那我就在會上好好和他們講講道理。」
「好。」劉國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好像很疲憊?要麼在北京休息兩天吧?」
我搖了搖頭,道:「是心累,單純的休息,沒有用,劉隊,我先走了。」
我說著跨上虎背,快速離開。
回到問天宮,我第一時間進了祠堂。
先是看了一眼陰陽棺里的徽柔,然後又給她們每人上了一炷香。
徽柔的遺體,在陰陽棺的蘊養下,逐漸恢復了血色。
即便人已經死了,但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癒合。
回想起徽柔死前拼了命幫我攔住了那個煉體修士,我便心如刀絞。
我的思緒回到從前。
回到十三棺材鋪。
回到徽柔還躺在金棺里還在極力護著我。
那個時候的我們,多麼單純,也多麼開心。
雖然碰到了很多麻煩,但都彼此都期待著同一個未來。
後來她被接去屍族閉關,肩挑著未來屍族的全部希望。
即便如此,她依舊因為對我的掛念無法靜下心來。
又想起在鬼市的再次見面,她也極力攔下了她師父,不讓王異仙對我動手。
後來屍族比武招親,徽柔卻因為要顧全大局而對我們的感情不再那麼堅定。
可我卻因為這種不堅定,徹底和她決裂。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反而是我的包容心不夠。
我為什麼就不能多包容她一下?
我這種感情上的完美主義者,其實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體現。
這世上,又有什麼事情能是完美的呢?
年少輕狂,思想上的不成熟,總會生出很多遺憾。
而我也難以想像,在我和徽柔決裂之後,她的心裡又是何等的難受。
在我在古修國生死未卜的時候,她是那個最想馬上衝進去找我的那個。
幾天前的大戰,我即將被那個煉體修士偷襲的時候,她是第一個不顧一切衝到我身邊的那個。
她毫不懼死地用肉身攔住那個煉體修士,哪怕被捅了十多刀,失去生機了,也依舊雙手緊扣。
想到這些,我便心如刀絞。
腦海中,又出現了凌韻的身影。
這個無數次和我生死與共的女人,這個我們剛彼此達成共識,卻還沒有來得及一起生活一天的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也早就刻入了我心裡。
還有夏夢芸,不爭不搶的性格。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她對我動了心,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坦誠相對。
對於她這種保守貞潔的女人來說,已經不會再有下一個。
只是我不能給她什麼承諾,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我們一直相敬如賓,甚至終有一天,會相忘於江湖。
至於秦佳瑤和顏氏姐妹,更是平白無故地遭受了無妄之災
正自省時,凌月推門走了進來,和我談起了心。
她說她能理解我的心情,但我不能這樣下去。
她們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我這樣下去。
我苦笑一聲,說道:「我苦惱的是,復活之後,我不知道該把她當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