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事局的這幾人,還留不住我。
但他們都是死心眼的人,他們不開口,我強行走,肯定要起衝突。
因為在他們的字典里,就只有完成命令,或是犧牲兩個選項。
「多謝!」
我拱了拱手,背上七殺,準備從另一邊下山。
走出五六米,我又停下,回頭對寸頭喊道:「持續炸,不要停。」
說完,我轉身上了山頭,從另一個方向下山。
我觀察了一下,這邊山里也不平靜,有戰鬥,只是沒有正面的那麼激烈。
這個方向,九黎族進攻的力量也都是巫師。
我故意讓七殺不要動用隱身的能力。
結果一路上都沒有人來攔截,反而是九黎族的人,像是在刻意的避開我們。
進了山林,同樣如此。
這些反常,讓我心裡越發的警惕。
九黎族,似乎還有後手。
因為背道而馳,我們一進山,炮火聲就小了不少。
我觀察地脈,繞了幾十公里的路,然後才調整方向,朝著袁飛他們停車的地方靠攏。
他們停車的地方是進山的交通要道,現在應該是戰火紛飛。
不過袁飛和陳大哥也不是木頭,發現勢頭不對,肯定會提前撤離到安全地帶。
山路難行,繞過來後,遠方的炮聲又不斷,心情難免有些浮躁。
凌晨兩點多,我們走到埡口,風從埡口的方向吹來,血腥味重了很多。
再往前,樹木傾倒,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屍體隨處可見。
有異事局的人,也有九黎族的人。
失去主人的蠱蟲,爬得到處都是。
好在有青鳥在,我們走過的地方,蠱蟲都紛紛避開。
黃九誇獎他道:「鳥人,你是個俊傑!」
青鳥陰沉著臉,沒有搭話,目光落到族人屍體上時,眼裡也會流露出悲傷。
我不出聲,繼續往前走。
前方穿過一片松樹林,就是埡口。
不過我們才進松林,就聽到遠處有打鬥聲傳來。
我立刻制住青鳥,封印他的丹田,黃九封印了他的神魂,把他藏在隱秘的草叢中,拉著七殺摸了過去。
樹林外面,本該也是樹木茂盛之地,只不過現在都在劇烈的戰鬥中被摧毀,變得千瘡百孔。
空地上,阮元渾身浴血,被幾個穿灰衣的中山裝老者護在中間,他們周圍,則是十多個九黎族的人。
再往外,橫七豎八,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可見他們已經惡戰了很久,雙方都死傷不少人。
但現在的情況是阮元他們窮途末路,在做困獸之鬥。
黃九看清情況,興奮的道:「太好了,阮元死在這裡,就少了一個爭奪小麒麟的人了。」
我沒有說話,我不是君子,可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阮元抹了把臉上的血水,「幾位叔伯,你們不用管我,找機會各自突圍!」
其中一個老者道:「阮元,你是異事局的未來,我們掩護你,你找機會突圍。」
戰場上的話語,沒有那麼煽情。
即便是有,也只是旁觀者的自我矯情。
這種時候,他們說的話,做的事,都是以大局為主。
語氣不悲情,只是有些急促。
我看了下,場中七個異事局的老者實力都不弱,其中一個已經是太虛境。
拼死一戰,阮元還有生的希望。
不過就在這時,靈眼下,遠處又有大量的生命氣息在迅速靠近。
從氣息來看,是九黎族的人。
而且這個距離,他們拼死突圍,時間也不夠了。
我急忙收回目光,朝遠處看去,四十米開外,有一條地氣枝脈,於是道:「那邊有枝脈,我過去幫阮元一把,你們退回青鳥藏身的地方等我。」
勾動地脈,只是瞬息的事。
我出手一次,阮元能不能抓住機會逃走,就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