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依法炮製,短短几分鐘地面上連血跡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黃九蹲在我背包上,咧嘴道:「你這二叔是個狠人,你小子也是個狠人,都是一刀斃命,之前是你九爺我看走眼了。」
它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我才發現自己一身的血,手忍不住就抖了起來。
雖然這幾人作惡多端,但都是活生生的人!
黃九見我手腳哆嗦,血刺都放不回套子裡,咿了一聲道:「你小子不會這麼不禁夸吧!」
我沒有搭黃九的話,只是不停的想婷婷的樣子,想最後那人招供的事。
只有這樣,我心裡才好受一些。
不一會二叔清理完痕跡,走了過來,看我臉色煞白,問我道:「沒事吧?」
「沒事!」我咬著牙回答。問他道:「二叔,要不要找一找婷婷媽媽的屍體?」
二叔看了眼遠方山林道:「兇手已經伏法,她也沒有別親人,找不找沒有太大的意義,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二叔拍了下我的肩膀,話鋒一轉道:「陽陽,這社會不是所有的惡人都會受到懲罰,你今天做的是好事,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血刺都怒了,這些人就的確該死。
只不過五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讓我對玄世界越發的忌憚。
今日是別人。
他日,消失的或許就是自己。
二叔把我身上的衣服脫了,讓我披上他的外衣,處理我的衣服時,二叔用的還是那種黑色的符。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二叔遞給我一張道:「這符什麼來歷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在圈子裡很容易買到,也就兩百塊錢一張,用來處理屍體和血跡,可以做到毫無痕跡。」
一條人命的消失就值兩百塊,這恐怕是玄世界裡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回到山下,上了車我就昏昏睡去。
路過一個燒烤攤的時候,黃九嚷著肚子餓,二叔下去買了不少串串,不過我是一口都吃不下。
回到家裡,蘇一媚嬸嬸也在,她本來是要撲進二叔懷裡,可是距離一步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
很顯然,她聞到了我們身上的血腥味。
一天一夜,二叔也疲憊,他沒有解釋,只是對蘇一媚嬸嬸笑了笑。
蘇一媚目光看向我的時候,臉色越發的蒼白。
因為我身上的血氣,比二叔的還要重。
好一會,蘇一媚嬸嬸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們真殺人了?」
我正準備如實交代,二叔就道:「沒有,打了一架,流了些血。」
二叔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附合著說就打了一架。
但宋老瘸給我血刺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他讓我去把人殺了。
蘇一媚嬸嬸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二叔拿出血斧,我們都圍了過去。
宋老瘸接過血斧,小心的靠近婷婷心口上的印記,只見一股血霧從婷婷皮膚下滲出,不一會就凝聚在血斧上面,慢慢融進血斧。
直到婷婷心口上看不到任何的紅色痕跡,宋老瘸才迅速的把血斧提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提起血斧的瞬間,籠罩在血斧上還沒有完全滲透進去的血氣突然飛了出來,化作一道血光直奔蘇一媚嬸嬸的眉心。
還好我反應迅速,抽出血刺猛地一揮,把血霧劈散。
蘇一媚嬸嬸被嚇壞了,臉色發白,二叔急忙上去摟著安撫。
黃九蹲在茶几上,看著二叔和蘇一媚抱在一起,嘴丫都裂到了耳根,笑得很是猥瑣。
宋老瘸把血斧放回盒子裡,對我道:「陽陽,把血刺借我一用。」
我急忙把血刺遞了過去,宋老瘸握著血刺,在木盒上迅速雕刻了一道符。
那木盒在血刺下仿佛豆腐一樣,宋老瘸雕刻得行雲流水,比我寫字還要順暢。
刻完符籙,宋老瘸把盒子遞給安撫好蘇一媚的二叔道:「千年老僵的心頭血也算是罕見之物,毀了可惜,你拿回去放在店裡,別讓它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