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若晴呢,則一個人悄悄從三房出來,她並沒有往駱家走,而是往村口那棵老楓樹走去
她重新回到了老楓樹這邊,她抬起頭,望著冬日裡都已經掉光了樹葉的老楓樹打量。
這棵老楓樹長在這裡,據說年紀比長坪村的年紀還要早。
以前聽村子裡年紀最長的人回憶,說他們小時候,這棵老楓樹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了,而且他們當時也從他們那個時代還健在的村里最年尊輩長的老人們那裡,聽到的話,跟他們告訴後人們說的話一模一樣。
所以說,這棵樹的年紀,確實是個謎。
不過,如果是放在現代,可以通過現代化的工具和技術來推斷這棵樹的樹齡。
楊若晴圍著這棵老楓樹轉了幾圈,來回打量。
最後她走累了,就在老楓樹底下那一截從土裡裂出來,彎彎扭扭的根須上坐了下來。
這老楓樹的根須啊,在楊若晴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了。
這根須有一扇柴房門那麼寬,彎彎扭扭,如果把它拉伸來估計都快三四米長了。
從地底下拱土而出,像一座小橋立在地面上,圍繞著樹身周圍一圈。
所以夏日當它枝繁葉茂的時候,經常有很多村裡的老頭老太太們搖著蒲扇坐在這樹底下的樹橋上納涼,旁邊是他們家的孫子孫女們,小孩子們趴在樹橋旁玩著過家家的遊戲。
老頭老太太則拉著家常,說著很遙遠很遙遠的話題,講述著很久很久以前在這片村子發生過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他們,也是如同他們身邊的那群稚子般,這一晃眼,數十載的春秋交替,老楓樹依舊每個年輪的屹立不倒,枝繁葉茂。
而身為人類的他們,卻已發染銀霜,人生垂暮。
楊若晴坐在老楓樹底下的樹橋上感嘆了半晌,在這過程中,她只聽到這附近的人家院子裡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間或還有炮仗聲從村口,還有村子裡面各個方位的人家院子附近傳來。
在此期間,她好幾次仰起頭打量頭頂的老楓樹,不僅沒有看到俊兒說的老爺爺,也沒有聽到之前過來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聲老人家的咳嗽。
不過,這裡的風還是很大的,北風從池塘水面吹過來,吹在臉上,生疼生疼,楊若晴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起身準備回去了。
就在她站起身的時候,她突然又聽到一聲咳嗽。
她迅速抬起頭,頭頂樹梢上什麼都沒有。
她又打量四下,四下也是什麼異樣都沒有看到。
哦對了,如果說要有異常,那就是一隻瘸腿的狸花貓沿著牆角,進了附近一戶叫做煥生的人家院子。
楊若晴收回目光,再次望著頭頂的老楓樹,等待接下來的咳嗽聲。
可是卻沒有。
真是奇怪啊!
明明聽起來是那麼真實的咳嗽聲,好像一個病了許久的老漢在咳嗽,可是,那聲音又顯得很遙遠。
仿佛在這裡,又仿佛不在這裡,奇怪。
「晴兒?那邊可是晴兒?」
突然,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轉過身去,便看到楊華忠楊華明楊華洲這老兄弟幾個正從村子裡出來,往村口這邊過來。
和他們同行的,還有村里幾個幾個熟悉的村民,幾個村民手裡拎著東西,看樣子是夜裡在村裡的親戚朋友家去拜年,又或者拜年回來。
「爹,是我。」楊若晴往他們那邊走了幾步。
那幾個村民看到是楊若晴,主動跟楊若晴這打招呼。
楊若晴微笑著回應,隨口問了句:「去拜年啊?」
其中一人便指著不遠處的煥生家,對楊若晴說:「是啊,去煥生哥家一趟,給煥生爹,也是我們大伯拜個年。」
楊若晴點點頭,長坪村不同於後面的李家村,李家村是清一色都姓李,而長坪村不然,各種雜姓都有。
老楊家人跟眼前這幾人不是同姓,彼此間沒什麼走動,在村子裡遇到了那也只是點頭之交。
但這幾個人跟村口的煥生家,卻是同姓宗親的關係,如果沒有記錯,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