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改革的春風吹拂大地,商業的春天日漸愈濃。
趙家堡開了很多私人小館,檯球社,還有歌廳,舞廳,燒烤店,每個人都想過上有錢的日子,每個人都努力的想多掙些錢。
掙錢,成了老百姓內心不斷增強的信念。或者說信仰。
趙爽是個好玩兒的,必竟人家當初也是個『社會人』,她哥哥又是有名有號的混出來的。
歌廳,舞廳,燒烤啤酒。
晚上飯店這邊客人菜上齊,該收的錢都收了,翟師傅和隋姐下班走人,趙爽就也收拾收拾出去玩了。
張興隆和她一起去的時候很少,飯店裡不能沒有人。
舞廳散場一般都是十一點左右了,趙爽十二點左右回到店裡,這時候張興隆已經把飯店裡外打掃乾淨收拾妥當了。
兩個人就在飯店裡搭椅子住。
正是年輕力盛的時候,夜夜笙歌梅開幾度是少不了的。
趙爽興奮起來的時候就會給張興隆講她以前的一些事情,講那些她感覺特別刺激的情境,或者把張興隆和誰誰誰比較一下。
誰的長一點,誰特別會擺弄。這些。
趙爽是張興隆的初戀,第一個女朋友,第一個女人,在此之前他沒有任何這方面的了解和經驗。就這樣,兩個人之間就慢慢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之中。
張興隆對這一切是茫然無知的,他不知道別人在一起都是什麼樣子的。
趙爽經常晚上從舞廳回來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身上水淋淋的興奮的不得了,張興隆也沒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兒,因為她在這方面一直也是比較強烈,特別有癮。
……
「小爽是不是又胖了?」下午休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閒說話,隋姐看著趙爽問。
「我也感覺有點,這陣子就犯懶,感覺總是不想動似的。」趙爽把一箱啤酒撂起來,拍拍手走到隋姐身邊坐下來。
「你是不是有了?」隋姐看了看別人都沒注意,壓低聲音在趙爽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不能吧?沒什麼感覺呀?」
「你身上多長時間沒來了?這也不知道?缺心眼啊?」
「我本來就不准,有時候兩個月來一次都正常。」
「我感覺你就是有了。」做為一個已經結婚生子的過來人,隋姐相當肯定。
過了一會兒,趙爽悄悄把張興隆拽到一邊:「隋姐說我可能有了。」
「有什麼了?」
「懷了唄。」趙爽拍拍肚子。
張興隆順著她手看下去:「真的?不能吧?這段時間你也沒什麼反應啊?」
「我這段也感覺犯懶,要不明天去看看吧?」
「行。」
第二天,兩個人找個藉口偷偷跑到礦山醫院去檢查了一下。
懷孕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懷,快六個月了。張興隆聽了以後直撓頭,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這幾個月趙爽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兒,飯店裡幹活,啤酒箱子卡卡搬,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啊?也不吐,也不顯懷,啥也沒耽誤。
「怎麼辦哪?」趙爽靠在張興隆身上問。有點沒了主意。她本來也不是個有主意的人。
「留著唄,都六個來月了,再說上次那大夫不是說了嘛,你再做以後怕是就懷不上了。」趙爽在認識張興隆之前就做過流產,這會兒已經處在危險期,不能再做了。
「那怎麼辦?家裡怎麼說?」
「我說吧。」張興隆也有點緊張,不過這事兒,老爺們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從醫院出來沒隔多一會兒,趙爽就好像沒事兒了,剛才還憂心仲仲的這會兒像沒事人似的,嘻嘻哈哈的和張興隆說話打鬧。
張興隆沒回飯店,讓趙爽回去了,他坐車回了郭家堡。
劉桂新正在店裡招呼顧客,張興隆叼著煙低頭走進來。
「今天怎麼回來了呢?這是從上面下來還是從廠子回來呀?」劉桂新問了一句:「抽菸出去抽去,屋裡這么小一會兒弄的全是煙味,煩人。」
張興隆老老實實的退出來,站在門口把煙抽完。
「回來幹什麼?」劉桂新答對完顧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