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又如何?
蕭啟年面色沉沉,單于雄所帶將領之慘狀,蕭啟年已經看得分明。
倘若這件事情是任何一個旁人道出。
蕭啟年都會覺得是誇大之詞,亦或者是替自己的敗仗找的藉口。
但單于雄此人性情他甚為明了。
亦是北元難得的忠將。
就算是敗軍,也絕不會為了自己的落敗尋求藉口。
既是由單于雄口中道出,事情絕不會相差多遠。
「陛下,如今楚太子在手,您也不必多度煩憂,想來如今楚皇昏庸無能,多為寵愛太子,那大皇子心中未必服氣。」
在政事人心之上,長孫虹自有一番見解。
常人尚且不願屈居人下,更何況是楚嬴這種有能之輩。
更何況,楚皇其人最是沒有識人之能,反將楚嬴驅逐惹怒,亦有可能。
「不服氣又如何?他如今依舊是大楚國陣營,除非——」
蕭啟年稍作停頓。
不可能。
他設想之中,是將楚嬴請來,以王爺之位相待。
但這種人物,若不死,定為真皇。
真的將人請過來,也只會是養虎為患。
「實在不行,領軍之時,便將那楚太子掛在軍前,我可不信,那楚嬴敢當眾弒弟。」
「他們大楚人,就是扭扭捏捏。」
他冷笑。
隨即又問:「羅剎國和高句麗那邊如何?」
聞言,長孫虹卻面露難色。
早在前些時候,長孫虹便遣使臣前往兩國,但兩國君主一直含糊其辭,顧及大事,長孫虹也顧不上一國之後的尊嚴,親自寫信。
而方才,楚喆所看見的場景,便是她在看著兩國回信。
儘管同為君王回信。
但對方依舊是含糊其辭,打著太極。
若不是長孫虹性情穩重,早就提筆寫信,將對方罵個狗血淋頭了。
見長孫虹面色,蕭啟年亦是察覺一二。
他不由咬牙切齒。
「這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這是等著他們北元一探虛實呢!
若是北元倉惶落敗,他們便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輕輕鬆鬆地躲過一場災劫。
可但凡事情有所轉機,這兩國又可以來摘取勝果。
先前勉強和高句麗羅剎國兩國有過合作,他們的品行,向來低劣!
「罷!明日,明日便將楚太子在我們手裡的消息傳遍涼州城。」
「務必要讓楚嬴前來和談。」
那種天降之雷,決不能降在他等大軍之中!
長孫虹亦是長嘆,只能不斷寬慰。
而此時此刻,被囚困在牢籠之中的楚喆正面對面前的單于雄,半點反抗之心也不敢有。
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來時是如何的幻想,斬下單于雄的腦袋,亦或者將人活捉。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單于雄摸著自己的下巴,搬著凳子坐在楚喆的面前。
若非必要,他們不會殺了楚喆。
但給兄弟兩個添油加醋,單于雄可是樂意得很。
他本來就喜歡在戰場上說些話來挑釁對手,這真心話說出來更是直接了當。
「奇怪了,怎麼一個老鼠一個老虎啊。」
單于雄湊近牢籠幾分,目光不斷上下打量。
「你知道嗎,我在戰場上見到你的時候,真的覺得,大楚國都是你這種皇子,要不了多久,我們北元就會將大楚收入囊中。」
楚喆面露羞惱之色,他憤恨咬牙,硬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縱然是他現在恨不得殺了單于雄,也毫無勇氣。
「哈哈哈哈!就是這幅慫包樣子,真是笑死人了,大楚國皇子要都是你這樣的該有多好。」
這句感嘆從一個敵人的嘴裡冒出來,簡直是一種赤裸裸的嘲諷。
「不過太可惜了。」
單于雄頹敗地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