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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莊。
林浩端著親手煎好的藥，來到了楚嘯天的臥房，卻被那位侍奉了楚嘯天多年的貼身女傭攔在了門外：「林醫生，您把藥給我就好，老爺正在跟王管家談事兒。」
林浩點了點頭，緩緩將藥碗遞了過去，隨口說道：「今天上午還要針灸，等老爺子談完事，麻煩你過來叫一下我。」
女傭：「好。」
林浩轉身，不急不慢地回了自己房間，拿出手機，剛打算切換系統，楚治卿突兀地打了電話進來。
「林醫生，這會兒有空嗎？」
「有的，董事長。」
「那就來我院裡一趟，我有些事，要麻煩下你。」
「好，這就來。」
掛斷電話，林浩思忖了片刻，便向楚治卿的庭院趕去。
臥房裡，氣色比前陣子要好一些的楚嘯天半臥在床頭，聽了王管家從警方內部打探來的、關於昨晚郊外莊園槍戰的消息後，神色漸漸凝重。
坐在床邊的王管家表情與之如出一轍，繼續匯報：「那座莊園雖然被付之一炬，但警方還是發現了不少天極會的黑桃蛇眼圖案……現場除了幾十具被燒焦的屍體外，還有不少軍火，甚至有幾把重武器，我覺得，那就是天極會的老巢了。」
楚嘯天沉吟片刻，道：「這幫畜生，原來是藏在那裡啊……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老管家搖了搖頭，道：「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警方調取了通往莊園的路段監控，發現都被動過手腳……天哥，你覺得，會不會是小少爺乾的？我早上才知道，他這兩天都是在假裝受傷……」
楚嘯天嘆了口氣：「除了我那好孫子，我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王管家不可置信：「他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治卿最近都在跟江崇志周旋，應該騰不出手來幫他，如果真是他幹的，那可全是靠他自己啊。」
「看來，那孩子在國外的經歷，遠超我的想像了……」楚嘯天說著，頓了頓，問道：「他現在在哪？」
「在醫院，沒再佯裝受傷……不過，我的人是在搶救室外看到他的，我懷疑，他身邊有人應該受了重傷，主治醫生是治卿的人，具體的，打探不到。」
「呵呵……江頌怕是已經死了吧？」
老管家若有所思道：「我收到消息，江頌昨晚離開紅樓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去。」
楚嘯天略有些疑惑：「江家那條小狼狗向來為人謹慎，這個節骨眼兒上，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不會輕易離開紅樓才對，怎麼突然這麼反常？」
「這就不得而知了，」老管家道：「不過，浩然早上去了江家拜訪江崇志，怡君也去了，倆人先後腳到的。」
「浩然？」楚嘯天蹙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突兀地笑了起來：「這孩子，越來越有當家的風範了，我實在是欣慰啊……怡君呢？又碰壁了？」
「嗯，江崇志還是不見她。」
「老東西，臥薪嘗膽了這麼多年，是沒當初那般狂傲了。」
老管家道：「籠中老雀，沒有三千甲，自然也沒有狂的底氣。」
「有沒有，誰能說得准呢？總之，很快就會知道了……」楚嘯天頓了頓，話鋒一轉道：「警方現在什麼反應？」
老管家：「事態嚴峻，據說驚動了京城方面，一個小時前，龍清甲已經去公安部開會了。」
「這位二品欽差帶著尚方寶劍，眼下發生這麼大的事，估摸著衙門裡得大換血了……」楚嘯天淺淺一笑，道：「你多打聽著點，咱家這位『大先生』，可不能被他們抓到什麼把柄啊，呵呵……」
老管家會心一笑，事實上，他在得知楚宇軒假裝受傷後，心裡便隱隱猜測，楚宇軒就是東方會的大先生。
畢竟，江頌之前是花錢讓東方會去截殺楚宇軒的，而如今楚宇軒毫髮無損，還假裝受傷騙過了江頌，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老哥倆又聊了十多分鐘，王管家才告辭。
走出臥房後，守在門外、端著藥碗的女傭跟他對視了一眼，繼而頷首道：「王管家，您要走了？」
管家盯著她看了會兒，視線最終落在了藥碗上，隨即問道：「林醫生呢？」
女傭：「他本來說等你們聊完了讓我去叫他，但剛才，我看到他好像是下山去了。」
老管家看向林浩的房間，眼神頗為複雜，沉吟片刻後，踱步離開。
同一時間，楚治卿的庭院裡。
林浩看著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不停對楚治卿狂飆垃圾話的小丑，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片刻後，扭頭望向楚治卿，眼神泛起了幾分疑惑。
楚治卿緩緩一笑，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誰，總之，替我治好他。」
林浩抿著唇子，走到小丑跟前，上下查看一番後，又在小丑耳邊大喊了幾聲，隨即對楚治卿說道：「傷口都被火藥燒過，手筋腳筋沒辦法恢復了，耳朵受損嚴重，及時治療的話，應該……」
「不不不，」楚治卿打斷道：「不用管這些，他的手腳就讓廢著吧，耳朵勉強還能聽到，足夠了……我是想讓你，想想辦法，治好他的無痛症。」
「無痛症？」林浩蹙了蹙眉，方才看到小丑的傷口後，他就大為震驚，按理來說，一般人哪能忍受這種痛苦？可這小丑卻看上去輕鬆自如……原來是無痛症啊！
「如果是先天性缺失，沒法子治的。」林浩道：「若是切除了痛覺神經，想要逆轉也有相當大的困難，視情況而定。」
楚治卿吸了口氣：「治好他。」
林浩盯著小丑，默聲半晌，道：「這著實有些難為我。」
楚治卿的眸子陰森了一瞬：「真的難為？」
林浩的視線依舊盯著小丑，遲遲不肯挪開，蠕了蠕嘴唇，道：「難為。」
話落，頓了片刻，問道：「董事長，你是想讓他生不如死？」
楚治卿冷笑道：「他怎麼能一死了之呢……林醫生，幫我想想辦法吧，最起碼，也要讓這傢伙，後悔自己生出來！」
第345章 想讓他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