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宴席鋪排開,直至深夜時分,笙簫鼓樂還在持續著,從殿外有內侍急急的奔跑在這宮廷之中,朝著孟嬴的宮殿方向奔跑前去,稟報這一盛事。
宮闈之中,孟嬴一聽這消息,頓時驚呼而起,「楚國太子建率費無極親自前來秦國求親?」思量之中,卻是一下子躊躇不定,「他只說是楚人,卻沒說自己身份,難道……他真有這等尊榮身份?」
思想著,孟嬴卻是歡喜得不得了,如若那人真的是楚國太子的話,那麼此次前來求親,兄長必然不會不應允才是。
她想著,忽然嬌羞不已,連連讓齊姬準備起來,「快快,齊姬幫我取來一套衣服,卸去宮裝,我要親自前去瞧瞧……」她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齊姬與之宮裡的其他嬤嬤都覺得不妥,「公主,楚國前來求親,這是體面事,君上不會允許您女兒家拋頭露面的,讓君上知道了,會動怒的。」
孟嬴卻是等不得了,「我苦等了這麼久,他終於來了,我想親自前去看看,不露身份,就……就扮成侍酒婢女,絕不會讓人知曉的。」說著,誰也攔她不下,快快的換了一身宮裝,隨後便朝著鼓樂笙簫那邊的方向而去。
齊姬一個人被撂在宮裡,心裡也是著急,「那人前來求親了,如果秦君應允的親事的話,我就再沒機會動手了,何不趁著這次機會?」如果作想,她搜出一柄短匕朝著深藏在自己的衣袖之中,也朝著孟嬴所去的方向奔跑前去。
宴席上,觥籌交錯,太子建心中著急想見著孟嬴一面,秦君也許久沒這麼高興了,吩咐全宮盡興,王后在旁侍候,看著太子建的時候,心中卻是有些不悅。
楚國忽然求親,如若秦君真的答應的話,那麼將來孟嬴嫁往楚國,必定是未來的國母之尊,延續她天潢貴胄的榮耀,這太順了她的心,卻拂了王后之意。
眼見著秦君微微醉意,太子建也急著想要見孟嬴的蹤影,卻久久不曾見到孟嬴,心裡著急,便借著費無極與秦君商談親事之時,朝著這宴席外面走去,想要藉機找到公主,見上一面,以解這麼久以來的相思之苦。
出了宴席,宮燈高掛,一派昇平,太子建步出這宴席的時候,微微醉步竟有些站不穩,身旁有內侍隨侍在旁,急忙攙扶住太子建,「殿下當心,夜風濃重,殿下喝多了,不要被風吹到才好。」
太子建一聽那內侍之話,一時不悅,「本宮自來秦國自是高興,這才三分酒意你便掃我的興,還不退下?」這一番訓斥,果然太子建獨自一人繼續前往,便不再將這內侍帶在身邊了。
太子建停步在這裡,身邊其他前來伺候的宮人也全部躬身在宮道旁邊,不敢上前一步,低頭順眉,恭恭敬敬,直到太子建的身影繼續朝著前方走去,這一行宮人才繼續抬步朝著前方走去。
只是,在這一行宮人之中,排行在最末的一個身影,不仔細看決然不會知道的,此刻在太子建走了之後,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背影,神情之中儘是失望與錯愕之色。
孟嬴一下子也呆滯在當處,手中端著的托盤也有些拿不穩當的感覺,喃喃著說道:「不是他,剛才那人是太子建,卻不是我所等的人……」她說著說著,神情卻帶著一絲慌張起來,「不,我不嫁楚國太子,絕不。」
她沒有朝著楚國的太子建方向走去,則是朝著秦君此刻宴請的宮殿之中走去,有些事情,她必須在還沒下決定的時候和兄長說清楚。否則的話,等到兩國的親事都定下來了的時候,就真的無力回天了,不管伍子胥什麼時候回來找她,她都不可能嫁給楚國的太子的。
宴席上,孟嬴的出現是每一個人都詫異的,在這一群舞姬之中她猶入謫落人間的仙子一般,高傲站在當處,側首看著坐在下方與秦君商談著兩國聯姻的費無極。
「兄長,此人……」孟嬴看著費無極,冷聲問:「就是楚國求親使?」
秦君沒想到孟嬴竟然會這麼不顧禮節,居然還穿上這麼一身宮女的裝扮前來宴席上,一時大怒了起來,「伯嬴,誰准許你這般胡鬧的,打扮成這樣成何體統?」
聽著秦君的怒喝,王后在一旁卻更像是看笑話一般的樣子,就等著看孟嬴等下又再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來,最好就是鬧得最後不歡而散,這才是她最想見到的。
反而是孟嬴,沒有去理會兄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