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歡把幾名捕快都留在了前廳,只帶著仵作和楚臨憑去了停屍房。
那兩具從李家搬回來的屍體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異味,但外形看上去倒還沒有太大的變化,晏唯歡先上去看了看這二人的手掌。
楚臨憑湊在他身邊一看,低聲道:「看來你猜得不錯,據說練過『驚風掌』的人,掌心處沒有掌紋,五指指腹有薄繭,這兩人顯然不符。」
晏唯歡詫異道:「你知道?」
楚臨憑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本《驚風掌法》,向晏唯歡一晃。
落望宮的萬卷齋中收錄天下武功秘籍,楚臨憑之前聽晏唯歡說過後,便令人找了送過來。只不過他怕晏唯歡拿到這本書後研讀太過費神,索性也不告訴他,自己把書掃了一遍。
晏唯歡也不問他是哪來的,只是極自然地道:「這麼說李氏父子很可能沒死。不過看著兩人的樣子,應也學過武藝。」
楚臨憑不經意地一皺眉,回道:「李家人人習武,哪怕是家丁僕役之流也會些粗淺功夫。」
王仵作之前也得了晏唯歡吩咐,這時查驗了一番後上前道:「晏大人,小人見這二人手上有凍瘡,腳底有樹枝劃痕,肌膚粗糲皴裂,看起來倒像是雜役一類的身份。」
晏唯歡劍眉一挑:「這些你上次怎麼沒說?」
王仵作沒想到他有此問,一時張口結舌。
晏唯歡又道:「凍瘡、樹枝劃痕、肌膚粗糙,這些只能說明死者出身窮苦罷?雜役之說又從何而來?」
王仵作看著他冷冰冰的樣子,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晏唯歡不耐煩了:「說。」
王仵作:「大人恕罪。是李府的人同小人說,他們家老爺和少爺死得慘,讓小人驗屍時儘量、儘量少挪動一些,小人一時心軟......晏大人,小人再不敢了。」
晏唯歡漠然道:「一時心軟?我看是一時貪財罷。你先回家去罷,其餘的等楊大人回了衙自有定論。」
楚臨憑插口道:「王先生想是看唯歡已發現不對,左右隱瞞不過,這才鬆了口。可你既然提到了雜役,想必是知道些什麼?」
王仵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唯歡是誰,忙道:「這位公子,小人只是在李府時聽到有個下人議論,說是......這奴僕替主人擋了災,死後都不能入土為安。小人驗屍時總忍不住想起這話,便順口說出來了。」
楚臨憑含笑道:「原來如此,多謝。」
晏唯歡也就不再多言,直接向停屍房外走去。
楚臨憑跟在後面:「看來這李家大有問題,你待如何?」
晏唯歡沉吟道:「現在看來共有兩樁案子,一個是剝臉案,一個是李氏父子失蹤案。只不知是李家故弄玄虛,還是李氏父子是被自家人所害。」
楚臨憑:「這剝臉案唯歡你就不懷疑是李家所為嗎?」
晏唯歡微微搖頭:「落望宮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清楚,十二道宮門層層護衛,李家入京多年,勢力都在明面上,縱然是李宏、李達父子也不可能在殺人後全身而退,更別提直闖入第八門襲擊你我。即使這事和李家有關聯,主謀者也一定另有其人。」
楚臨憑面色凝重,晏唯歡這話明顯是指落望宮中有內賊,對於此事他心中也隱約有了些端倪,只是不願相信。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所以你現在是要去李家?」
晏唯歡道:「嗯,搜一搜那裡的下人房,當務之急是看看有沒有木匣。」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怎的嗓音竟有些嘶啞。
楚臨憑關切道:「你這幾日來回奔波,一直沒好好休息,先歇一歇,明日再去罷。」
晏唯歡道:「無妨。」只是他剛說完這兩個字,臉上忽然漫上一陣青氣,隨即一口血便噴了出來,那血落在地上,竟呈碧色。
楚臨憑大驚失色,一把抱住他下滑的身子,疾聲道:「唯歡!你寒疾犯了?快!抱元歸一,先將寒氣導入丹田。」
他熟知晏唯歡病症,知道此時只能以他自身功力壓製毒性,外人無法相助,所以雖是心急如焚,也不敢輕易出手,只好摟住晏唯歡的肩膀。
晏唯歡這一次的病發十分厲害,一時之間只覺得全身冰寒徹骨,內息失了控制,在體內左沖
七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