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無數的洪州士族、鄉紳堵住了章炎,怒吼連連。
「我們去收回本就是我們自家的東西,結果呢,這群刁民不僅不配合,甚至跟我們大打出手,老孫家的孩子還是衙差,竟然被刁民活活放火燒死。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所有的士族都在鬧,章炎也控制不住,他想要跟這群人講道理,但是有不少人家剛剛死了孩子,哪裡會聽章炎講道理?
「我們只請章堂尊你書信一封,請求雷帥派兵入城。」
「絕對不行!」
章炎嚇得跳腳:「大軍入城,倘使軍紀敗壞,激起民憤,屆時可如何是好。」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群刁民對抗朝廷嗎!」
這件事情上,陳禮跟章炎唱起了反調:「城中我們只有一百多個衙役,這些衙役都是各家的子侄充任,現在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也沒人願意再敢露面了,洪州都成了那群刁民的天下,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還要咱們這些官算什麼。
洪州,還是朝廷的洪州嗎!」
章炎被懟的無話可說,但還是一個勁的搖頭表示不可,更說道:「求求諸位且等章某書信一封請示寇相再做決定吧。」
說完便再也不管這群人如何吵鬧,章炎便打算寫信給寇凖,可才剛剛起身,就聽到門外喧鬧無比,更有驚恐的喊叫聲接連響起。
一名小廝跑過來,驚叫道。
「反了、反了!」
「又哪裡反了?」章炎大驚失色,趕忙問話緣由。
「有一個百姓拿著柴刀闖進衙門,看其架勢,活活像一個瘋子般見人就砍。」
聽到來的人只有一個,章炎心裡總算是踏實下來,趕忙命令左右衙役拿下,可刀劍無眼,哪裡可能毫髮無損的拿下,再等小廝跑回來報信的時候,便說這衝擊官衙之亂民已被當場格殺。
又死一個。
章炎正急的撓頭,身旁那群被嚇了一跳的士紳就炸了鍋。
「這次一個尚且好躲,下次萬一是十個、一百個刁民呢。我們豈不是隨時可能會死在刁民之手,堂尊,快請雷帥大軍入城接管吧。」
章炎被逼無奈,只好悵然一嘆點頭。
「只好如此了。」
說罷便去書信兩封,一封交陳禮出城送給雷有終,另一封則喚來一名驛卒道:「六百里加急送往東京,務必親自送到寇相的手裡。」
兩人各自領了差事,都不敢耽擱火速離開。
要說反應最快的,當然還得是駐紮在城外大營的雷有終,這位西南從戎的將軍在接到章炎手信後便傳令淮陽軍、太平軍入城,服從章炎的指揮穩定洪州。
天武軍仍留在城外,繼續負責往來接受軍情,探查駱永勝的行蹤。
雷有終自己也入了城,軍營生活艱苦,哪裡有城中過的瀟灑舒服。只是早前多條命令卡在腦袋上,雷有終也不敢貿然入城,現在好了,有章炎的調兵信在,誰也挑不出他雷有終的毛病。
於是乎,七八萬淮陽軍、太平軍將士興高采烈、光明正大的開進洪州,美其名曰。
維護朝廷法統!
而在進入城中之後,雷有終確實也做到了嚴肅軍紀,有兩個偷摸進民房偷搶財物的士兵被雷有終直接當場格殺,嚇得一群從將心頭一凜。
「陛下有聖旨,寇相有嚴令,凡在這個時候禍亂軍紀的,上到本帥、下到士卒,全部格殺勿論,殺頭不分大小!」
雷有終環顧厲喝:「誰的部眾敢亂來,本帥就信呈陛下,請天子劍斬誰的腦袋!」
「謹遵將令!」
大傢伙上來還是很給雷有終面子的,個個都不敢貿然放縱,這讓章炎的心中大石安穩落地。
「城中征地之事,皆仰賴雷帥了。」
雷有終拍胸脯打包票,當即表示一定會親自坐陣監督,保證征地之事一定講理、講法,絕不蠻橫動武,甚至傳令三軍,配合衙門去征地的時候,連刀都不允許佩戴,只能赤手空拳。
朝廷不想動武,可有的人只想動武。
洪州城西一處民舍內,院落中坐著幾十個
第一百五十七章:燃燒的南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