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子項天虎目如刀,眼底閃過一抹莫名,左軍師武涉的重傷,讓楚軍將士感同身受。
特別是李左車,商洛等人更是如此,他們看到武涉此刻的慘樣,仿佛一下子想到了未來的自己。
面對李左車等人的目光,楚太子項天沒有過多在意,因為此時此刻他應該在意的是如何南下。
更主要的則是,楚太子項天認為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戰爭開始,他就嚴令大軍凡是樓煩人不分男女老少殺無赦。
左軍師武涉這樣做,等於是置他的軍令不顧,要知道軍法如山,若不是看到左軍師武涉重傷垂死,楚太子項天一定會嚴懲不貸。
不管左軍師武涉,地位多高,才華多麼的優秀,對於楚軍多麼的忠誠,但是這都不能改變一點。
那便是左軍師武涉違背了楚太子項天的軍令,按照楚軍軍法,光是憑藉這一點就可以斬殺武涉以正軍心。
楚太子項天以法治軍,他心裡清楚楚軍就是他在亂世安身立命的資本,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
別說是左軍師武涉,哪怕是項聲,楚太子項天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
可以說這一次左軍師武涉重傷,除了生死未卜之外,反而讓楚太子項天心中鬆了一口氣。
因為左軍師武涉此事,不罰不能正軍法,罰了反而會影響楚軍士卒的情緒。
正是這個原因,楚太子項天才會對左軍師武涉一事不做評價,甚至於置之不理。
因為他心裡清楚,不論如何做出決定,都會引起楚軍將士的心中不滿,甚至於對於他的威望是極大的打擊。
……
心中念頭閃爍,楚太子項天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著李左車,道。
「左車,立即傳孤軍令,大軍迅速南下,奔襲晉陽。」
「諾。」
……
楚軍將士的強大,遠遠超過任何人的想像,甚至於楚太子項天都有些了解不足,被思鄉之情感染的楚軍,爆發出了驚天的力量。
江東就在眼前,一直被楚軍將士壓制在心中的思鄉情緒徹底泛濫,短短半個月,十五天的時間,楚軍將士從樓煩出發,轉道晉陽,然後奔襲白馬津。
六萬七千多楚軍,就像是一道黑色
洪流,一道犀利的箭矢,最霸絕天下的速度,橫穿而出。
……
此刻,以楚太子項天為首的楚軍,就像是亘古以來,天地初降就存在的雕塑,望著楚地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
「右軍師,如今我軍已經橫穿了趙國,楚地就在眼前,你有何妙計?」
河水涓涓而流,楚太子項天都能夠聽到湍急的河水聲嘩啦啦的流去,就像無盡的蕭瑟,一朝盡去。
楚太子項天看著無盡的蒼茫,這一刻,他心中壯志凌雲,大有扶搖直上九萬里之勢。
因為他心裡清楚,西楚的國勢經過自己北上中原,徹底得到了逆轉。
此時此刻,西楚雖然依舊處於劣勢,只有璋郡,會稽郡,長沙郡三郡,在中原諸國中依舊屬於最弱的一國。
但是楚國再也沒有了垓下突圍之前,那種大廈將傾,獨木難支狀態。
此時此刻,西楚方才有了喘息之機,楚太子項天也才有資格參與到天下之爭的這一場遊戲中去。
「太子,臣以為放在我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便是率領大軍南下江東,與王上合兵一處。」
「只是這樣一來,我軍就必須要獨自面對齊王韓信,甚至於還有漢王劉季的聯合包圍。」
說到這裡,右軍師樗里師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太子項天,沉默了一會兒,道。
「另一條路便是我軍從白馬津而出,晝伏夜出,奔襲彭城。」
「彭城乃西楚都城,那裡的百姓對於王上忠誠無比,只要我軍殺到,彭城唾手可得。」
……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楚太子項天眼珠子一轉,整個人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因為他清楚軍師樗里師的打算。
彭城乃西楚故都,這意味著彭城民心向楚,只要自己大軍殺到,亮明身份就可以兵不血刃下彭城。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