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李由才下定了決心,擰著眉頭對穆晨說道:「你們快走!這裡的事有我!」
剛才在李由思索的時候,穆晨十分緊張,在這種狀況下,他和趙拓的生死完全取決於李由一瞬之間的念頭,只要李由想抓他和趙拓,整個外黃城裡的秦兵定然會全部出動,到時候他和趙拓即使是插上翅膀,也無法飛出這裡。
對李由點了點頭,穆晨向趙拓招了下手,倆人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二人剛走到門口,李由在背後喊道。
趙拓手按佩劍回過頭怒目瞪著李由,穆晨卻是不慌不忙的回過頭,對李由微微笑了笑:「李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這把琴你帶回去吧。」李由說著話,從隨從的手中拿過琴,向穆晨拋了過來:「我想很快我就用不著它了!」
穆晨接過琴,對李由笑了笑,帶著趙拓轉身離去。
或許是得到了通報,守城的秦兵並沒有阻攔穆晨和趙拓,見了他們像沒看見人似的自顧走到一旁互相大聲吹著牛。
穆晨和趙拓離開後,酒館裡的客人也早逃的一個不剩,諾大的酒館裡,只有李由和他的兩個隨從還站在大廳中央。
李由看了看昏過去的趙免和躺在地上的五個家奴,對兩個隨從說道:「把活著的家奴都殺了,回頭將趙免帶到我那裡。」
兩個隨從點了點頭,走到幾個家奴身旁,一個個掰起脖子,硬生生的把他們的脖子擰斷,做完這些,兩人又抬起趙免一路追李由去了。
穆晨和趙拓出了外黃城,沒走出多遠,天空再次飄起雪來。
兩人頂著風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中走著,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就連一直在雙龍山附近剪徑的趙拓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天漸漸黑了,他們還是沒有看到雙龍山的影子,兩人不由的心頭都有些發慌,若是一整夜都在雪地里行走,即使不會累死,也一定會被凍死。
「我想我們是迷路了……」又走了大約五六里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趙拓有些慌亂的對穆晨說道。
穆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好。如果應是要說一些話來勸慰趙拓,他怕話沒說完,自己倒先沒了主意。
兩人幾乎是盲目的在雪地里走著,他們不敢停,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冰天雪地里只要停下來,或許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們唯一期待的就是雙龍山突然奇蹟般的出現在面前,可是走了許久之後,他們終於絕望了。
「大當家,你看!」就在兩人幾乎對能活著走到天亮已經快要不抱希望時,趙拓突然指著遠處的一點亮光叫了起來:「那裡有火光!不是有人家就是有人!我們要不要過去?」
「廢話!不過去難不成在這裡等死?」穆晨也看到了那點亮光,心裡也有些激動起來。
兩人開始迎著火光走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看山跑死馬」,看上去只有一兩里遠近的地方,他們居然走了近半個時辰。
亮著火光的,是一間破舊的土坯房,穆晨和趙拓見到這間土坯房,猶如落水的人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撲了過去瘋狂的拍著門。
「誰呀?」房裡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卻沒有人出來開門。
「我們是過路的人,在大雪裡迷了路,快要凍死了,老者可以讓我們進門暖暖身子嗎?」穆晨趴在門邊,儘量把語氣放的委婉些和房內的老人商量著。
房內沉寂了,好一會沒人說話。
正當穆晨和趙拓想要一腳踹開門闖進去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鬚髮皆白、老態龍鐘的老人站在門內,把穆晨和趙拓從頭至腳打量了一遍,才轉回身走進屋內:「進來吧,家裡還有張床,你倆湊合擠一夜吧!」
兩人進了屋,只見靠牆擺著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的被褥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許久沒人睡過。
「那張是我兒子的床,他很久沒回來了,你們今天就在他的床上先湊合一夜吧。」老人說著話,顫巍巍的爬上了床,鑽進被窩裡。
兩人也沒多想什麼,把那張床上的被褥抖了抖,一股濃重的霉味和著灰塵飄的滿屋都是。
抖好鋪蓋之後,穆晨和趙拓脫了衣服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