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是在他手裡丟掉的,他絕不願錯過收復雍州城的戰事,而至於後續的戰事,收復關中之後,大局便成,有他無他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挺好!」陳昆一直以來都擔憂朱貞心有不甘,聽他這麼說,也是釋然而笑,說道,「為先帝修好這座陵,我的心愿也了。待收復雍州之後殿下去哪裡,我做不到其他事情,就給殿下牽馬執鞭……」
「大梁正是用人之際,君上怕是不會放你走吧。」朱貞說道。
「大梁能臣幹吏無數,我算哪根蔥?」陳昆搖頭笑了笑,說道。
不一會兒,朱珏忠給韓謙送行歸來,騎馬走到亭前,看到陳昆與朱貞站在一起,說道:「君上說你修陵有功,特擢你官升一階,待護衛殿下守陵期滿後,便去洛陽軍武院出任低級教諭……」
「我能有其他選擇吧?」陳昆問道。
「君上說,不得抗命,」朱珏忠說道,「你也真是的,剛才一群人幫你說好話,你卻躲起來,都不給君上送行……」
「我芝麻粗大的九品官,有資格湊到君上跟前?」陳昆問道。
朱珏忠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跟陳昆胡扯,問朱貞:「殿下,雲和她人呢?」
「應在祭殿裡,找雲和有什麼事情?」朱貞問道。
「雲和一直想要辦一間專錄女子入學的學堂,這幾年國帑緊缺,也沒有閒余的錢糧浪費在這上面,剛才淑妃多了一嘴,君上要左內史府年節過後,酌情撥些款先籌辦起來,」朱珏忠說道,「你們說這不是
瞎折騰嗎?年關一過,收復關中的戰事就要緊鑼密鼓的展開來,哪裡有什麼閒散錢糧辦這事?你們也都勸雲和先打消這主意,莫要將君上隨口說話的話,當真了。」
韓謙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不能隨便抗詔不遵,便想著雲和自己打消主意,省雲這筆不著調的開銷。
「寒門女子都可以就讀新學堂,你們這些老頑固卻高高舉起門風的鞭子,將自家女兒阻擋在新學堂之外。現在我搞間女校來,你們總不該有話可說才是。」雲和不滿的坐祭殿走出來。
「君上許我守陵後將淑蓉及添兒她們帶去商洛赴任,洛陽城裡的宅子就閒置下去,你要辦女校,便拿去用。」朱貞說道。
「還是大哥待雲和最好,」雲和郡主高興的笑起來,又跟朱珏忠說道,「議政院有我朱家四名議政名額,大哥不願留在洛陽,還要去商洛統兵領軍,大哥那個名額便該是我頂上……」
「你籌辦學堂,哪裡還有這閒工夫?再說殿下去商洛也是避嫌,這名額就該缺著。」朱珏忠說道,他不堪想像議政院萬叢綠中一點紅是什麼情形,就想著打消雲和進議政院的念頭。
「如今大樑上下,都認君上為主,還有什麼需要避嫌的?」雲和說道,「你若阻撓,我直接去找君上說這事。」
「得,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莫要在背後告我的狀就成。」朱珏忠苦笑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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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洛陽的歡欣鼓舞,太和七年的年節,孟州城內籠罩著難言的壓抑氣氛之中。
趙孟吉的刺史府衙沒有張燈結彩,看不到半點年節的氣氛,諸街巷的民坊里也相當識趣,看不到有半點年節的氣氛。
主街的積雪有人清掃,牆角屋檐卻還有殘雪,行人匆匆而過,或有憂sè、或有疑sè,卻也沒有人敢隨便議論梁軍什麼時候有可能會來攻打孟州城。
然而不管怎麼打壓、封鎖,孟州與蒲州、晉州就隔著王屋山,甚至年前還有潰兵逃到孟州來,蒙軍在王屋山被梁軍殺得大潰的消息,怎麼都不可能封鎖住。
不要說將吏了,街頭巷民的市井之民也都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聞,甚至都有傳言蒙兀人的南院大王在蒲州城被斬了首,殘部就將逃回大漠去。
隨呂輕俠、周元離開梁州,東奔西逃最後投附蒙兀人的安吉祥,心頭怎麼也不可能有多痛快。
他是淨過身的宦臣,無法成家立業,早年又是流落街頭被晚紅樓暗中收養的孤兒,這時候身邊沒有親人相隨。
他與周元等人也不投契,年節不想留在冷冷清清的宅院裡與幾名老僕乾瞪眼,天一早就走到東市的醉陽樓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