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哎,您還真是誤會了,就這件事,謝家的親戚也都蒙在鼓裡,只有孩子他舅知道……跟賀家結親,那得造成多大的轟動啊?如果真要公開,能瞞得住誰呀?
問題是在這門親事上,其實誰都做不了主,只有王柏自己能決定究竟何去何從,是否履行婚約,只在他一念之間,賀家也不敢強求。
這其中的緣由,無人解釋得清,讓王雪松一時半會兒地跟老太太說清楚,那不能夠啊。
他連忙攔住興沖沖的老太太,說道:「媽!您稍坐,坐坐坐!消消氣,聽我慢慢跟你說。這件事啊,也不能怪我老丈人,其實他也是被趕上架的,是這麼回事兒……」
王雪松一五一十地把發生在幾個月前的離奇事件解釋了一遍,又耐心地介紹了一下賀家的大致背景,王奶奶像聽書一樣聽完,嘀咕道:「這可不成啊……婚姻可是人生大事,講究個門當戶對,這賀家太有錢了,咱們可高攀不上,否則我那孫兒將來總要低人一頭啊。雪弟,你聽媽一句勸,咱不圖將來的親家多有錢有勢,只求兩家在一起和和睦睦,平等相處,你說是不是?」
「是,您說的是……」王雪松點頭道,「可是這婚事有約在前,如果毀約,我怕老丈人到時候……」
「嗯?親家年輕時一句玩笑話,隔了幾十年還能在我孫兒身上作數?憑什麼!你再想想你爹,他可是在臨終前用最後一口氣跟你商量啊……他的感受你有沒有考慮過?」
王雪松心想問題是老爺子其實根本沒說過這話啊,完全是我瞎編的!他覺得這會自己讓兒子給坑慘了,此事恐怕難以善了。不過坑來坑去,其實王柏還是坑的自己,畢竟有婚約的是他,將來有麻煩的也是他。
眼下王雪松最要緊的,是安撫老太太的情緒。別讓她去謝家大鬧一場,否則就難看了。
「媽,您說的道理都對,可問題是任伯伯現在人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咱們跟他早就沒有聯絡了,再說了,就算找到了他,任家也不見得有合適的女孩子跟王柏匹配啊,您說是不是?這件事……我看要不就這麼算了……」
他正耐心地勸導著老太太,從屋外走進來一個老頭。隨行的還有一位中年婦人。那婦人攙著老頭問道:「請問這裡是王槐根老先生家麼?」
「是,是……就是這裡……我認得……」不等王雪松回話,那老頭已經認出了王家老太太,顫悠悠地走上前,叫了一聲:「嫂子啊,我來晚了呀……沒能送老王最後一程,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啊……」
「你……你是任阿哥?」老太太有些不置信地問道,她依稀有點認得眼前之人,可是並不敢確定。
「是。是我……」任老頭連連點頭,老淚縱橫道,「十幾年前我就隨孩子們搬到了杭州去,與老王失去了聯絡。老王過世的消息。我也是從工友那裡輾轉得知。我與他過去兄弟相稱,既知此事,定是要來看一看的。嫂子,你節哀順變……」
說話間他顫著手從懷裡掏出一份帛金。遞到老太太手中。
王雪松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隨便找來當藉口的任伯。竟然會得悉老爺子去世的消息,還趕來弔唁!
北上燕京,除了送妹妹回學校,王柏還要赴一場飯局。鍾近民和吳莫辛此前分別聯絡過他,稱要介紹幾個燕京的朋友給他認識,希望他抽空能露個面。
約好的飯局就在他們抵京的當晚,小鍾還特意叮囑了,主要是認識幾個哥們,沒有招呼小唐,讓他別說漏了嘴。
這幫子渾貨八成還要安排什麼節目,王柏也懶得去管,去認識幾個朋友,談得來就多坐一會兒,談不來就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也沒有要求人的地方。
到燕京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叫了輛車直奔燕京大學,出租車不能進校區,他就提著行李陪陸璐進學校。
「晚上你在家住嗎?還是直接回海東?」陸璐與他並肩走著,冷不丁問了一句,等會兒她還要去上課,所以先回的學校,若是王柏能在燕京逗留幾天,那她自然要生出點想法。
「今天不走,約了幾個朋友喝酒,可能要晚,你就住在宿舍吧,不用管我。」王柏淡淡地回了一句,和陸璐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他知道妹子現在的好感度已經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