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一紙令下,李欣這個曾經他的心腹大患,搖身一變,成為攻略遼東的主帥。
由他負責和張正元一道,做戰前的準備,明白點當年的種種的,都感到不可思議,這無異於資敵。
只有熟悉陳壽的人知道,這就是一種極度的自信。
蘇府是蘇瓊枝的宅子,陳壽來了自然毫不客氣占據了主院。
李靈鳳掐著腰,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竟然讓李欣指揮大軍,你不怕他回過頭來,把我們都殺了,你真當他捨不得殺你這個妹夫麼?」
因為是女主府邸,所以到處都透著一股脂粉氣,陳壽斜倚在一個緋色壓金線的軟塌上,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錫壺,啜了一口藥酒,笑道:「我的兵馬,不會因為主帥的意志,就回頭打我。他要是帶兵去遼東,每個人都會為他死戰,他要是想回汴梁勤王,只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看著他嘚瑟的樣子,李靈鳳又笑又氣,兩條玉腿架起,擱在陳壽身上,問道:「你說,他能為你打遼東的吳猛麼?」
吳猛是陳壽心頭大患,這一點李靈鳳是清楚的,她和妹妹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扮演著陳壽智囊的角色,很多大局觀比陳壽要出色。
「他會去打,不過不是為我,而是為了中原王朝。」
陳壽笑道:「我有讓他不得不效力的籌碼。」
李靈鳳一下子被勾起興趣來,問道:「什麼籌碼?」
陳壽笑著按了按她的腦袋,道:「你給我品品,我就說給你聽。」
李靈鳳杏眸一抬,風情萬種地瞥了他一眼,伸出纖纖玉指,在他大腿內側使勁掐了一把。
陳壽正嘚瑟呢,遭此劇痛,騰地一下站起來,怒道:「要死啊你!」
門砰的一下被推開,李靈越風風火火闖進來,準備來個現場捉姦。
進門之後,她驚奇地看著姐姐,衣裝整齊,連釵鬢都一點沒亂,不由得一呆。
剛才在外面,明明聽到他們在打情罵俏,竟然沒有做那種事,李靈越登時臉頰一紅。
陳壽輕咳一聲,問道:「越兒,怎麼了?」
李靈越有些扭捏,心道:「啊!竟是我想岔了,原來他們沒有……,只是……那奇怪的聲音從何而來。」姐姐卻在那兒裝模作樣地縷著頭髮,「小妹,許是走得急,摔到門上了吧?」
「原來如此。」陳壽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你們...你們兩個欺負人?」一張臉兒窘得通紅,突然嬌呼一聲,被陳壽攬在懷裡。
他和李靈鳳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不懷好意地湊上前,嚇得李靈越趕緊捂住臉。
「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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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兵馬北上,兵分三路,直奔蒙古和遼東。
消息傳到對岸,整個南唐陷入了一片歡騰,沒有一個人想著趁機北伐。
開玩笑,對面那些窮鬼,一個個真跟鬼一樣,打起仗來是不要命的。
幾次水戰下來,讓南唐最精銳的水師,也不敢再做小動作。
只有一些明智之士,在舉國歡騰的時候,暗暗擔憂。
北邊的齊兵,若是拿下了遼東,還會允許南唐偏安麼?
這江南的半壁江山,對任何一個王朝來說,都是想要吃下的。
不過有這個擔憂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沉浸在暫時的安逸中。
這時候,陳壽的使臣來了,禮部侍郎劉平渡江之後,受到了南唐前所未有的禮遇。
玉徽帝親自接見了他,大殿上,劉平開口就直抒胸臆。
「陛下,我們齊唐同宗同源,都是漢家後裔,如今我們大齊要北上,清掃那些威脅漢人千年的異族,五胡亂華剛剛過去不久,相信諸位都還記得,此仇此恨豈能消弭?故而我們要報此血仇,不知道貴國可否出兵增援?」
派兵去北邊?還要去大漠、遼東?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麼?
如今水師系和保皇派爭鬥愈演愈烈,大家手裡握著的兵馬,誰也不願意減少一個。
玉徽帝馬上搖頭道:「此事不妥,雖然你說的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