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各地,都在痛罵蔣褚才。
雖然陳壽無力北顧,李欣也倉促撤兵,蔣褚才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勾結異族的行為,還是為人所不齒。
尤其是在大齊,太祖驅除韃虜,把中原從腥膻中解救出來,才過去百十年。
胡人率獸食人的可怖過往,還在民間口耳相傳,胡漢之間仇深似海。
這個時候,第一個勾結異族的豪強出現了,就是河東的蔣家。
蔣褚才保住了自己,但是也把自己徹底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據說他從蒙古回來後,把自己關在祠堂,三天沒有出門。
再出門時候,渾似變了一個人,整個人上下充滿著一種狠厲陰鷙。他本來就是一個果決的人,如今更是心狠手毒。
河東蔣家的羽翼下,也不是人人都願意背著這個罵名,蔣褚才除掉了幾個暗中不服的家族,將他們全家的屍體,懸掛在城門處。族中女眷貶為奴婢,分發給其他家族,也算是殺雞儆猴。
一隊隊的蒙古精騎,正從塞外,走契丹的土地,大搖大擺地往河東趕來,沿途竟然沒有一個契丹人敢出城攔截。
河東,正在成為一個暗流洶湧的火山。
無暇顧及他的陳壽,心裡也憋屈的很,誰讓自己實力不濟呢。
他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默認蔣褚才暫時安全了的現實。
汴梁城郊,大片的莊稼地綠油油的,風吹過,便是一陣沙沙的響聲,響聲輕微而悅耳,植物的淡淡清新香氣隨著這沙沙聲直沁心脾,令人從裡到外的感覺舒坦。
開封府的達官貴人扎堆,以往這兒都是成片的花園,尤其以皇家牡丹園為最大。
陳壽掌權之後,殺了一大批的權貴,禁軍世家幾乎被連根拔起。
很多華而不實的莊園,就此改成了良田,陳壽僱傭的佃戶,可以分得一半的田產,今年是第一年的收成。
陳壽背著雙手,站在站在田埂上眺望著遠方,旁邊有一棵老榆樹,樹下拴著一匹純黑色的寶馬。這匹馬頭形輕俊,前額寬廣,耳短豎直,眼大有神。
當初陳壽從劉知遠那裡得到了這匹馬,魏寧一眼就相中了,本要送給他,但是魏寧念舊,不肯捨棄一直跟隨自己的老馬。
結果,老馬畢竟是老邁了,即使當年再怎麼神駿,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
魏寧和他的馬一樣,因為老邁,死在了姚保保的北司手裡。
若是他接受了自己的寶馬...陳壽想起乾爹,還是有些傷懷。
遠處,一騎飛來。馬上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胡服,銀白色的系帶緊緊系住她纖細的小腰,駿馬奔馳間馬上的女騎士挺胸拔背,柔韌纖細的小蠻腰隨著那跨鞍打浪的動作款款擺動,有種迷人的韻律。
她的纖腰長腿有著極完美協調的比例,往馬上一坐,細綢的褲子一下子繃緊了大腿,腴潤渾圓的曲線就顯現了出來。
到了近前,那女子猛地一勒馬韁,棗紅馬人立而起,希聿聿一聲長嘶,碗大的馬蹄重重地踏向地面。馬蹄還未著地,馬上的女騎士便一躍而下,珍珠白的尖翹緞靴穩穩地踏在草地上。
「壽郎。」李靈越騎了這麼久,臉不紅氣不喘,甜甜地笑道:「這兒風景好美,比涼州好多了。」
「涼州有涼州的好處,汴梁有汴梁的美景,在我心中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最好的地方。」
李靈越俏麗的臉蛋兒上帶著一抹潮紅,紅暈襯得她的臉蛋兒愈明媚,嬌羞地說道:「你就會哄人開心。」
她突然走到陳壽跟前,左右看了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說道:「壽郎,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被嚇到。」
「什麼事?」陳壽心裡咯噔一聲,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李靈越又靠近了一步,做賊似地看了一圈周圍,趴在陳壽耳邊,輕聲說道:「我姐姐她,有了身孕了。」
陳壽嚇得又退了一步,心虛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麼,李靈越心情比較好,她得意地皺了皺鼻子,笑道:「這件事能瞞得過我?我略施小計,讓知畫去打探了一番,就知道啦。」
又是這個死丫鬟,
第一百三十八章 萬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