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教匪兵敗,或者說是杜衡故意戰敗,讓白蓮的種子撒向四方。
張正元沮喪萬分,他一直尊崇的李欣,當年在河東,就是把教匪逼到了晉陽,然後一戰功成。
自己蕭規曹隨,有樣學樣,左右轉戰,把教匪逼到了卸石棚寨,卻叫他們四散而逃了。
雖然大部分被絞殺了,但是白蓮教的精英,卻逃出去很多。
對付這個白蓮教,殺再多底層教匪都沒有,那完全是被裹挾的一群難民。
張正元忙著收拾山東殘局的時候,從青州府,無數的流賊逃到了河間府。
武清縣的陳福,在趙鴻的配合下,舉起大旗開始收攏人馬。
很快,他的寨子規模不斷擴大,陳福的名聲也漸漸響了起來。
鮮有人知道,陳壽有個侄子叫陳福,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會聯想到,河間的土匪頭子和當朝忠勇侯有什麼關係。
趙鴻上報之後,陳壽順勢而為,讓他們繼續收攏人馬,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率眾招安。
河間需要這麼一支人馬,就是不知道,陳福能掌握多少。
陳壽雖然擔心自己的這個憨憨侄子,但是他現在翅膀硬了,根本不聽自己的話,讓他回來他不回,自己這個二叔也沒辦法。
整個樹林,都變成了陳福的地盤,他手下不下萬人了。
趙鴻已經退到武清縣,彼此雙方保持著很強的克制,除了見了面不打招呼,簡直就跟鄰居一樣。
張正元不斷增兵,避免武清縣失控,山寨中陳福看著杜金鳳練劍? 不住地拍手叫好。
突然? 寨中一陣騷動,遠處進來一批人。
陳福舉目望去? 只見一個老頭跑過來? 大叫道:「阿福,香主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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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 將軍府。
李威手中握著一枚棋子,舉棋不定。
在他對面? 是一個年輕的文士? 眉眼俊秀,笑容清爽,穿一身素雅青衫,領口露出的一抹雪白中衣一塵不染? 整個人都給人一種異常乾淨的感覺。
「老帥? 你這棋子舉了兩刻鐘了,還不落子在下要回家吃飯了。」
棋局上,李威已經必敗無疑,聽了這話笑道:「你不早說,快些回去吧? 別讓你爹等久了。」
說完乘勢把棋盤收了,笑道:「今天這場? 就算是和棋。」
年輕人嘴一撇,無奈地起身? 道:「老帥您又贏不了,還天天叫我來下棋? 為何不讓我爹來呢?」
「你爹棋藝和我差不多? 天天和他下棋? 什麼時候能進步?」李威話音剛落,外面就進來一個中年人,他一邊走,一邊道:「我可是隔著牆,就聽到老帥說我壞話了。」
進來的人,赫然就是蔣項禹,西涼第一軍師。
年輕人朝著他微微一拜,叫道:「父親。」
蔣項禹點了點頭,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李威接過他遞過來的書信,展開之後,還沒看眉眼間就露出一絲笑意:「這是我鳳兒的筆跡,她可好久沒跟我寫信了。」
蔣項禹的兒子蔣和澤雙眼一亮,那可是咱們西涼男兒魂牽夢繞的大小姐,離開涼州那天,不知道多少涼州子弟扼腕捶牆。
李威一目十行,神色逐漸凝重起來,看完之後,他低下頭問道:「你怎麼看?」
蔣項禹在涼州有多大的權柄?將軍府的書信都可以讓他先看,而不受猜忌,他和李威是真正的一起長大的弟兄,絕對信任的好友。
蔣項禹笑道:「陳壽所言,甚合我意,他來涼州對我們雙方都是好事。至於派兵迎接,我看更是可以,咱們的人,沒有出關的習慣,這可不行。不管涼州在將軍府治下多久,咱們都是中原正統的子民,不能長久隔絕,否則的話,涼州人在外人看來,豈不成蠻夷了。」
李威聽罷,沒有立刻回答,西涼將士出關不是一件小事。
這將引起各方的密切關注,尤其是那些封疆大吏,兵強馬壯的藩鎮諸侯。
李威剛剛打贏了百年的漢羌之戰,無意將西涼將士,重新捲入另一場爭鬥中。
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壯志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