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爺,麻妃想要一個孩子……」
「葉凡君,芳子,芳子想要……」
「請,請開動吧!」
曾經,那些音容笑貌、那些嬌羞旖旎、那些過往的記憶永遠定格在東京那個夜晚。
透明的玻璃棺里,北條麻妃、安田芳子靜靜平躺在花海中,恬靜的臉蛋看起來就像是身在夢中沉睡過去了一樣。
真的像是在做夢,讓人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兩個大活人,執掌北條、安田家族的女強人,竟然真的死了。
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抽泣,那是橘梨紗、清紗尤美憋在心底的哭聲。
忍者也有悲痛的時候,和北條麻妃多年來亦主亦友的親密關係,讓清紗尤美心如刀絞,痛恨自己無能,沒辦法保護她的周全。
「哭吧,哭出來吧!」揚起頭,任由那兩顆淚滴從臉頰滾到脖子裡,葉凡撐起一隻手杖,轉過身,一步比一步更快,離開了這處房間。
娜塔莎連忙跟過去,想攙扶他一把,卻被他粗暴地推開了。
「別去,讓他一個人。」索菲婭流著淚說道:「他應該大哭一場。」
麻妃死了,芳子死了,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卻還活著!
哐當!
特護病房的門被什麼人狠狠踹開,驚得房間裡所有的醫生、護士張大了嘴巴。
藤原拓海正躺在病床上,剛剛做完腹部手術,面色蒼白,虛弱不堪。
爆炸發生的時候,他正好躺在地板上,躲過了一死,隨後被救援人員拖出火海,送上了手術台。
「老賊!」摔開手杖,葉凡一瘸一拐猛撲過去,揪起藤原拓海的衣領,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嚨。
護士和醫生嚇了一跳,忙衝過來想阻止他施暴。
「滾!」一聲如雷怒喝,嚇癱了這些俄國醫生。
兩名護士小姐撞在醫櫃和架子上,托盤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叮叮噹噹。
葉凡扯起藤原拓海,拽著他的病服,拖下床,一路拖著這老東西,向停屍房而去。
腳步聲驚動了裡面的女人們,她們回頭望來,眸光中立即充斥著憤怒之色。
「跪下!」
藤原拓海被丟在地板上,窩成一灘爛泥,大口喘著粗氣,眼神陰狠仇視盯著這裡所有人,死不屈服。
「殺了他!」清紗尤美拔出長刀,刀鋒直指他的咽喉。
「慢著,這樣死了,豈不是便宜這條老狗。」葉凡眼中凶光一閃,抬手搶過尤美手上忍者刀,拎起向藤原拓海半死不活的身體,向那條彎曲的右腿兇狠紮下!
刀鋒一刀刺穿大小腿,深入地板,把藤原拓海的右腿釘在了那裡!
鮮血從他的腿下開始蔓延,這老傢伙竟然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死死忍住了劇痛。
「老狗!喊啊!喊出聲來!」他越是隱忍不鬆口,憋在葉凡心頭那股怒火越加無法釋放出來,戾氣難消,人也變得瘋狂。
噗嗤!又一柄長刀刺穿藤原的左腿,把他固定在地板上,擺成跪伏的姿勢,面朝逝去的兩個女人,動彈不得。
他依舊沒有喊出半個字,牙齒卻咬得咯吱咯吱響。
「看著他,要他流盡每一滴污血而死!」對待這種寧死不屈頑抗到底的老鬼子,葉凡恨不能活剮了他,但今日,他也身負重傷,無力長時間施展真炁了。
逝者已離人們遠去,仇恨必須昭雪,除了藤原拓海,還有一個罪魁禍首,等待他處理。
這家醫院的某個地下室里,神情萎靡的唐尼被鐵鏈牢牢拴在一隻鐵製椅子上。
他的對面,東方隕閉目盤膝而坐,面上的表情古井無波。
牆上一隻古老的壁鍾滴滴答答轉動,距離黎明不足半個鐘頭了。
噠、噠,沉悶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唐尼掙扎了一下,扭過頭去。
門開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那張滿是戾氣與怒容的臉,那張臉上,還殘留著夜裡那場爆炸遺落的片片傷痕。
猶如老鼠見到了貓,唐尼的眼珠子霎時睜圓,寒毛直立,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那是——無窮的殺氣!
東方隕眼眉抖了一下,呼出一口氣,從靜坐中緩緩睜開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