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各種儀器在各司其職的運轉著,蘇燦靜靜的躺在一張備用手術台上,看著自己的血液順著引流管道,慢慢的融入一個對自己完全陌生的人的身體,那一刻,蘇燦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好似兩人彼此相融一般。
看著無影燈下,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蘇燦心頭居然泛起一絲心疼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儀器的警報響起,一旁的小۰護士緊張的看著儀表:「楊醫生,這邊輸血已經達到臨界點,不能再輸了。」
一時間整個手術室都騷動起來,蘇燦抬頭看著臉色凝重的主治醫師:「病人需要多少血?」
&果……完成手術,最少需要>
&續,我熬的住。」蘇燦看一眼生死不知的女人,毫不猶豫的道。
&太危險了……」
&我的。」蘇燦不容拒絕的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吧,時刻關注這位先生的情況,一有異常,立刻停止。」主治醫師咬咬牙,吩咐一旁的小۰護士道,救命關頭,不容他有絲毫延誤。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手術台上,一群醫護依舊在緊張的忙碌著,蘇燦也不知道從自己身上已經抽掉了多少血,他只感覺一陣無力蔓延四肢,眼皮微微的發沉,忽然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當蘇燦再次睜開眼睛,落入眼底的是溫暖而刺眼的陽光,潔白的牆壁,窗簾,被褥,讓房間好像是一個白色覆蓋的世界,就連窗口,手裡拿著一本傲慢與偏見,細細品讀的女人也是一身的白紗連衣裙。
蘇燦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一種無力襲向四肢,讓原本支起身子的蘇燦又直挺挺的倒回柔軟的床里……
這邊的聲響,終於引起了窗口女人的注意,扭頭看著床上狼狽的蘇燦,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柔和:「你醒了?」
&睡了多久?」蘇燦搖搖如同宿醉後頭痛欲裂的腦袋,喉嚨乾燥的好似要噴火一般,聲音嘶啞的道。
&整十二個鐘頭。」女人合攏手中的書本,一臉鄭重的看著蘇燦,「我欠你兩條命了。」
如果昨天沒有他,恐怕自己媽媽的命都要沒有了,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當時她自己在場,也救不了媽媽的命,她跟媽媽的血型根本不一樣……
她忘不了那群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時,臉上的敬佩,他居然硬生生的從身體裡抽取了近的血。
就算她不是醫生,事後也知道,人失血已經是臨界點,超過,就會進入休克,而他為了一個對他而言只能算是一面之緣的人,居然輸血>
&你準備怎麼還?」蘇燦一雙眼睛瞟著一臉嚴肅的蘇山,臉上又恢復了嬉皮笑臉,語氣曖昧的道。
&想讓我怎麼還都可以。」蘇山表情嚴肅的道。
&蘇燦瞪大眼睛,如果是錢秧秧,恐怕早對自己破口大罵了,而如果是木槿,此刻應該已經滿臉春意的罵自己一聲死鬼,然後火急火燎的爬上床,把自己逆推,而眼前這女人,卻能一臉嚴肅的盯著你,然後告訴你,你想怎麼樣就怎樣?
蘇燦完全相信,自己只要開口,恐怕這女人真的會讓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蘇燦卻是忽然間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女人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果真想報答,下次去貴公司,蘇山小姐不要再『不想見我了』,我就燒高香了。」蘇燦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撕掉手上的滴液,「我還要上班,先失陪。」
蘇燦搖搖晃晃的向著門口走去,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虛弱無力的感覺了?
這些年的海外追殺,時時刻刻生死邊沿的遊走,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緊繃神經,因為你不知道會從哪裡蹦出致命的子彈,就這樣虛弱的身體,恐怕自己早就死在國外了。
蘇燦推開門,卻被門外的場景下了一條,一群西裝墨鏡的保鏢齊刷刷的守在門外,看著蘇燦開門,齊刷刷的九十度鞠躬:
&謝!」
洪亮的聲音讓蘇燦微微一愣,想到昨天手術室外,這群男人跪下求自己的那一幕,這是一群有情義的漢子。
蘇燦咧開一絲柔和的笑:「不用客氣。」
……
這是一間icu重症監護室,送別了蘇燦,一聲素潔的蘇山靜靜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