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針以後,小姑娘精神多了,和梁飛哥倆一起在馬路上瞎逛。飯店去不成了,梁飛買了幾個麵包仨人邊走邊吃。
「你叫啥名字?」梁飛問小姑娘。
「我姓姬,叫姬芸。」
「姓雞,公雞母雞?」梁躍沒聽過這個姓,姬芸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梁飛又問:「你要是真無家可歸你就跟著我們吧,別自己瞎闖了,遇到壞人都得把你賣給人販子。」
「……」
「正好,我們要是有家了的話那就缺一個女人了。」梁躍插了一句。
「滾一邊去,虎嘚嘚啥玩意!她要是跟了我們,那就是我們的親妹妹,你瞎說啥?」
「我也沒說讓她當姐呀!」
「行啦,一邊去涼快去,屁也不懂。」
梁躍撅著嘴,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說錯了,本來就少個女人嘛!在他心裡沒有女的就不像是家,為啥,他還真不知道。
「你以後也別姓姬了,跟著我姓梁吧,叫……叫梁夢!好聽不?等要是再收一個孤兒就叫梁想。連起來就是飛越夢想,多好啊!就是梁躍的躍不是那個越。」
「我不姓梁,我媽給我起的名子,我不改!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小姑娘聲音不大,但說得很堅定。梁飛撇撇嘴說:「你咋這麼犟呢?姓姬有啥好的,幸虧我不姓姬。」
「為啥?」梁躍忍不住又問道。
「我要姓姬那你就得叫狗跳才能和我配套。」
「那為啥?」
「為啥個屁,你還想叫蛋打呀?」
梁躍搖頭:「說些啥呀,我都沒聽懂。」
「嘻嘻,他說他叫姬飛,你就得叫蛋打,你倆就是雞飛蛋打。」姬芸笑著解釋給梁躍聽。
梁躍可沒笑,若有所思地問梁飛:「大哥,你知道我原來叫什麼名字嗎?我原來的名字肯定也是我媽給起的。」
「你也不想姓梁了是吧?你原來叫二狗子,你叫吧。」
「……」
姬芸真的跟梁飛走了,可能是人在難中最容易相信伸手幫自己的人,連大人通常都是這樣,別說姬芸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了。不過幸好梁飛雖然連偷帶騙的,但他並不是喪盡天良的人。何為喪盡天良?就是只要對自己有利他不會顧忌任何人,關鍵時恐怕連親爹親媽都能賣嘍的人。梁飛做壞人還沒達到這個境界,沖他養大梁躍就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是一個成功的壞人。此刻,他心裡還在為自己家裡又添了一口人而高興呢!姬芸是個小女孩,不能再睡在橋洞了,住旅店太貴,梁飛準備暫時租一套平房來住。市區的平房價太高,在市郊租吧!在南關花了三十塊錢一月租了兩間小房,勾著一天一塊錢,還帶了十幾平米的小院子,院裡還有個小煤倉子。這兩間房雖不大,但設計的還挺合理,一進門是廚房,然後是大屋,裡邊是小一點的房間,正適合他們三人住。
有了新家,最高興的要數梁躍了,從這屋跑到那屋,從窗台又蹦到炕上。梁飛看了他一眼:「別嘚瑟了,快收拾衛生吧!」
梁躍和姬芸在屋裡收拾,梁飛在院子裡除雜草。突然在牆頭上冒出個腦袋來,圓滾滾、光禿禿的,是個五十幾歲的老爺們。梁飛正薅草呢,無意中一抬頭看見這禿頭正看著自己呢,嚇了一大跳:「我靠!你誰呀?要幹啥?」
禿頭笑了,露出一嘴的黃牙:「鄰居,我就住你家前院,就隔著一條道。」
「哦,那你進來坐吧。」梁飛客氣了一句。
禿頭搖了一下:「不啦,你們是租的這房子吧?」
「是呀。」
「錢都交完了?」
「交啦。」
「哦,也沒啥事,有事你就到我家叫我,就前院。」禿頭說完從牆頭縮了下去。
梁飛繼續薅草。這房子好久沒人住了,野草挺高,梁飛手都磨起泡了。
「這要是有把鐵鍬就好了,梁躍,梁躍!」
「幹啥?」梁躍跑了過來。
「去上前院借把鐵鍬來。」
「我也不認識人家呀!」
「我都認識了,你去了就也認識了,就前院那個禿……禿腦瓜蛋子老頭兒家。」梁飛壓低聲音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