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是很冷的,風挺硬,還飄著輕雪,倆人凍得不行了,找了個胡同口站在牆根下避風,商量著到哪去過夜,住店吧,沒錢;回家吧,太遠;在這站著吧,忒冷!咋辦?梁躍看看身後的一個鐵皮的板房,上邊掛著個牌子,梁躍就認識一個書字,這樣的房子晚上能住人嗎?梁躍過去敲了兩下,沒有人,看看門,掛著鎖頭呢。
小九問:「你要幹啥,借宿呀?」
梁躍說:「沒辦法,逼上梁山!」說著,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到板房跟前,舉起就砸,只兩下鎖就開了。梁躍把石頭一扔:「媽的,沒想到開鎖這麼容易。」拉開門看看那裡邊,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見,回頭對小九說:「進去待會兒,要不就凍僵了。」
再看小九瞪著眼都傻了:「梁躍你膽子也太大了,這要是讓人家看見不得說咱們是小偷呀!」
「咱又不偷東西,就是暖和一會兒,進來吧!」梁躍拉著小九就往裡走。
「你也太大膽了。」小九往裡走著還在說。
「媽呀!」梁躍突然一個高兒就竄出來了,小九嚇得也跟著跑出來,只見一隻大老鼠從門裡跑了出來,溜到街邊去了。
「我踩到它了,肉乎乎的嚇我一跳。」
小九笑了:「還誇你膽子大呢!」
「我就怕老鼠,也不是怕,是討厭,太膈應人了。」
倆人又重新進屋,關好門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這才發現,這屋裡四外都掛的圖書,是一個賣書的書屋,地中間還有個小爐子,煙筒從後牆伸出去,看來是店主白天賣書時用來取暖的。梁躍在屋後找到柴禾把小爐子引燃,不一會兒屋裡就有了暖意。
小九還是擔心:「咱們暖和一會兒就走吧,要是讓人家抓到多丟人呀!」
梁躍滿不在乎:「怕啥,心理素質太差,頂多賠他一把鎖頭唄。」他蹲在那心裡合計:原來這鎖頭這麼不結實,就是石頭砸聲音太大,不過拿把鐵條一別應該也能開。
小九不知他心裡在想啥,還以為在和滕老大生氣呢,過去幫他擦了擦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梁躍瞅著她笑了:「看你那花臉貓吧,還幫我擦呢。」
小九也笑了,抱住了梁躍的頭,在他頭上深情一吻,柔聲說:「老公,我愛你!」
梁躍也抱緊了她,心想:以後要是沒啥出路了就去撬鎖,專偷有錢人。
挨到凌晨,倆人出來了,再不出來要是遇上人家書屋的老闆來,恐怕不會是賠人家一把鎖頭那麼簡單了。
梁躍乘著一清早,偷偷回了一趟巨龍酒店,把自己的衣物和小九的都拿了出來,他知道滕老大一般都是後半夜就回家了,不在店裡過夜,第二天來也得下午,早上正是他不在的時候。好心的小姐都告訴梁躍快走吧,以後注意點,最好少到站前來,滕老大說了,多少年了沒人敢先動手打他的臉,再以後看見你一次就要打你一次。梁躍當時撇撇嘴出來了,但是心裡知道,這幫小姐沒騙他,滕老大打他還真不用看時辰,自己和人家根本就斗不了。
梁躍領著小九回到了南關區自己的家,已經有一個月沒回來過了,上次回來也是取換洗的衣服,到家都沒呆上十分鐘就走了。
一進胡同口,就看見王光頭在那掃雪呢,不但掃他自己家的,連梁躍家門口也掃得溜光。看見梁躍回來老遠就打招呼:「哎呀,回來啦?那個是不是你小妹兒也回來了,叔都想你們了。」
「這是我朋友小九,不是小芸。這雪都是你掃的?謝謝你了。」梁躍一邊開大門一邊說。
「哎呀,都處朋友啦?這孩子真是大了,也別說,都趕上我高了。」王光頭呲著牙說,上下打量著長相可人,穿戴時髦的小九。
梁躍沒再理他,領著小九進了屋,一冬沒燒火,這屋裡挺冷,梁躍趕緊點火燒爐子,小九就屋裡屋外的跟在他身後。
「老公,剛才你和那老頭說的小芸是誰呀?」
「我妹,姬芸。」
「咋沒聽說你有個妹呢,你家到底幾個人呀?咋還一個一個往出蹦呢,一會出個哥,一會出個妹的。」
「就這仨人兒了,再往出蹦就得將來從你肚子裡往出蹦了。」
「討厭,那你妹去哪了,不會也和你哥做買賣去了吧?」
「沒有
34.二十六章:痛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