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裡,梁躍坐在大彪的車裡打著盹,身邊的大彪可精神著呢,眼睛瞪得像燈泡似的,就等著火車開過來了,二彪則在一公里以外蹲著呢,等火車過來就爬火車,然後往下扔物資,大彪開著車跟著火車跑,梁躍就負責下去撿了東西往貨車上裝,分工明確,就等火車來了。
梁躍還真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有錢了,小九又跑回來找自己,擰著自己耳朵要嫁給自己,雖然耳朵疼,但還是高興的笑出了聲。
這時大彪說:「傻笑啥,火車來了!」
梁躍一驚,睜眼一看,是大彪在擰他的耳朵呢,媽的,我說這夢做得這麼真實呢!梁躍順著大彪手指一看,果然一列火車瞪著錚明瓦亮的眼睛過來了,大彪發動汽車,告訴梁躍:「下去!」然後就順著貨車的方向,緩緩開動起來。
梁躍剛跳下車,火車就從身邊呼嘯而過了,火車雖發出震耳的轟鳴聲,但開的並不是很快,梁躍正站那兒傻看呢,呼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火車上掉下來,差點砸中他,嚇得梁躍一蹦,低頭一摸,像是一袋大米,連忙抓起來扔在了貨車上。
就這樣,梁躍跟著貨車跑,貨車跟著火車跑,跑一段兒就能撿到一袋大米,給梁躍樂的,這可比以前在市場偷東西容易多了,天黑沒人看著,隨便拿呀!
大彪的車追著火車跑,折騰了有二十多分鐘,梁躍一共撿了二十六袋大米,邊檢大米邊開這汽車終於被火車拉遠了,梁躍跟在汽車後邊已經很累的氣喘吁吁了,邊跑還邊找呢,看看有沒有第二十七袋大米,大米沒有了,把二彪找到了,坐地上正揉腳脖子呢。原來再往前去火車就進站了,所以不能再扔了,二彪跳下來的時候沒留神摔了一跤,把腳給崴了。
梁躍把二彪扶上車,三人一路歡歌回家了。
大彪家住郊區,三間大瓦房,院子很寬敞,還蓋著一間車庫,大彪直接把車開進了車庫,和梁躍把大米卸下來,倆人架著二彪進了東屋。大彪的媳婦和孩子都在西屋睡覺,聽見動靜也沒起來,大彪在家決對是霸主,老婆管得像綿羊一樣,他的事老婆一句不敢多問。
到了東屋,二彪坐在炕上脫了鞋一看,腳脖子都腫了,大彪找了一瓶白酒給他擦,一邊擦一邊埋怨:「你也真是笨,這咋能崴成這樣呢,後天還有一趟貨呢,你這樣也幹不了呀!」
二彪說:「別磨嘰了,我也不願意摔呀,黑咕隆咚的踩到石頭上了。你還不如我呢。」回頭對梁躍說:「他就爬過兩次車,頭一次不敢跳車一直跟著火車進了站,人家減速了才偷偷溜下來,差點就被人發現。第二次倒是敢跳了,跳下來直接滾進路邊的糞坑裡了。」
大彪說:「我不是發福了麼,以前瘦的時候比你要靈多了!」
哥倆鬥了一會兒嘴,話歸正題,大彪看看梁躍說:「要不就讓梁子上,頭回生二回熟,我看他打架挺靈敏的,應該可以。」二彪一擺手:「別了,他什麼都不懂,別冒險了,告訴小夏,這趟放過去,等我腳好了再干,我得帶梁子幾回再讓他自己上。」
大彪說:「你總是不相信別人的能力,往下扔個東西誰還幹不了,能上去車就行。」
「那可不行,沒有經驗都容易跟著大米一塊下來,到時候命都得撘裡頭。你就信我的吧,明天給小夏打電話,告訴他先暫停。」
梁躍問道:「誰是小夏呀?」
大彪說:「既然你已經入了伙了,就不瞞你了,小夏是我們的內線,在鐵路工作……」
二彪打斷大彪對梁躍說:「你還是別問的好,這事和你無關,你就等著分錢就行,知道得多了反而對你不好。」
大彪別看是哥哥,什麼事他還都得聽二彪的,一聽二彪這麼說,就改了話頭:「咱們的大米要比市場進價賣的還少些,都是關係戶收咱們的米,一袋撐死買不上三十塊錢,今天二十六袋,也就七百多塊錢,得分成四份,小夏也占一份,等出了手你應該能分到不到二百塊吧!這我還沒算汽油錢。」
梁躍說:「大哥你說這幹啥,我既然幹了就信著兩位哥哥了,你們也不用給我那麼多,給我五十塊錢就行。」
大彪咧著大嘴一笑:「親兄弟明算賬嘛!我們可不想因為分贓不均打架。」
二彪也笑著說:「兄弟你別多想,我們哥倆不會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