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城。
不是一個城,而是一個山脈。
劉錚前世對東北地區的山,不是很了解。但這座山的雄偉壯闊,絲毫不比川蜀的山差上分毫。
讓他哭笑不得的是。
顧關在進山之前,還來了一次祭山的迷信活動。
這邊作罷,這才大手一揮,進山!
進山!
然後他才快速跑回劉錚的身邊,認真道:「劉侍郎,您可一定得跟緊了,這座山啊,邪乎得很!」
劉錚一臉詫異:「顧大哥走過忘川?」
他執意選擇,和一幫獄卒,步行進山,別人自然拗不過他。但這幫獄卒對劉錚是有著好感的,自然將他圍在中間。聽到他的話,一個年輕一些的獄卒,就笑了起來:「劉侍郎,咱頭兒押送這囚犯,可幹了十幾年了!這流放之地,哪裡沒去過?忘川,自然是走過的!」
劉錚有些動容。
這個時候,有一個有經驗的人,確實很有幫助。
顧關也是咧嘴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這個掙錢哪!」
一群人哄堂大笑。
確實,押送凡人,對於這些衙役來說,是最掙錢的買賣了。雖說路途遙遠,但卻收入不菲。為什麼古代的這些衙役,都爭著搶著來押送凡人?一,收入補貼很高,二,很多囚犯的家人,會給他們行賄,好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這些囚犯,不至於在路上餓死病死。三就是,只要出來押送犯人,他們就是老大,不用受到什麼衙門的監管,自由,想喝酒就喝酒,想去青樓就去青樓。每路過一個城池,還不用自己花錢,有的是囚犯的家人,送錢給他們消費。
這顧關,就是這裡面的行家裡手。
他憨厚一笑:「當年確實走過忘川,跟著師父一起的。雖然幾年過去了,但師父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一直也沒忘。」
「什麼話?」
一群人好奇得很。
顧關一臉正容:「師父說過,在忘川,有三個不能走!」
「一,有霧不能走!」
眾人點頭,山中霧氣,確實危險。
很容易迷路,甚至有可能出現一些毒氣瘴氣,直接可以致人死亡。
「二,有人不能走!」
眾人心裡一驚。
這荒山野林的,突然出現一個人,著實有些瘮人得慌。誰知是人是鬼,誰知道是不是那吃人的野人?
劉錚也是點點頭。
這些老人們總結下來的經驗,都是很寶貴的。
顧關繼續笑道:「第三,有路不能走!」
「什麼?」
眾人這下聽不懂了。
此時,他們押解著十萬人,剛進山,剛好走在一條大路上。因為還沒特別深入,旁邊的山勢,也不是特別複雜。但聽顧關這麼一說,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顧關哈哈笑道:「現在是沒事兒的這三條,要過了忘川谷再說!」
忘川谷
聽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一群獄卒,沉默下來。
這是實實在在的十萬人。
因為現在還在大路上,可以容納十人一排。但儘管如此,這支隊伍,依然拉得很長,一眼根本看不到頭。這些囚犯,內心又是拒絕行走在忘川路上的,所以,他們即將面臨的挑戰,可想而知。
就這樣,一路聊著,一路走著。
剛開始,人們還很緊張。
但這座山,實在太大了。
走了半天,周邊的環境,還沒發生什麼變化。
但劉錚心裡明白,他這次來,是來幹什麼的。
一路上,他都用紙筆記錄著這路上的各種可以當做標記的地方,一個各種形狀的石頭,一棵長得很奇怪的樹。東南西北的各種路標,他都記載得很是清楚。
終於。
一天的行程,就這樣過去了。
這一天裡,有驚無險。
路上不是一點事兒沒有,可能因為大山實在太深了。偶爾有幾隻野獸跑出來,造成人群中的慌亂。
三隻野豬,
第701章 忘川三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