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穆慧會抽半天時間出來教大寶珠心算,而教二寶背《三字經》。不是教他認字,就跟念詩一樣,搖頭晃腦的念;大寶也念,不過是對著字念,跟二寶的進度不同。
穆慧對二寶是要求要會背就成了,而大寶的要求是,他不用會背,但是要會認識,那是什麼字。
小寶就坐在炕上的夾椅上,左看看,右看看,嘴裡也哦哦作聲,就是不知道她在說啥。
穆慧也不搭理,現在她真的覺得一個女人要帶好三個孩子,真的很難。之前以為只要把他們養活即可,現在這種要求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一但想把他們往好了養,困難指數就大不相同了。
養好,不僅是要讓他們吃飽穿暖,還要顧忌他們的將來。所以不還要保證自己的名聲不受影響,時時處處的小心處事,省得將來他們還會恨自己。而自己現在還帶著小寶,於是處事之中,還不能惹人注目,真的太難了。
穆慧從這天起,就開始了邊教他們念書,邊自己做活的忙碌日子。當然,她還得想著去買菜,早上花屠戶送來的些肉或者內臟之類的。但家裡不能光只有肉,孩子們還要蔬菜、魚、蛋等。
她真心的覺得自從花屠戶來搭夥之後,他們家的伙食標準立馬下降了幾個檔次。沒辦法,花屠戶吃得太多,然後同樣的時間,從前是可以做三菜一湯的,現在能做兩菜就不錯了。
而買菜時還得想想,以花屠戶的飯量,吃什麼更容易飽,於是食物的品種都覺得單一起來;
再就是精緻的程度。之前給孩子們,她也希望孩子們學會享受美食,家裡盤子置辦了好些,沒瞧見之前大寶他們都會在小碟子裡拿濕帕子擦手。現在花屠戶用她的面盆吃飯之後,小孩子們明顯的,在餐具上的要求,向著狂野派進發了。
就算這樣,每天她的買菜量還是巨大的,而且她越來越愛買能放的,這樣她能幾天來買一次。於是,這樣,她更加唾棄自己了,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沒時間,而開始混日子了。不過又想想,真心的覺得,自己又好像真的像主婦了,之前那個其實還是過家家,每天都在想著最新的菜式,考慮著怎麼不記成本的做最好吃的食物,但現在,她沒那麼想了,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有限的時間,做出最有營養,最經濟的食物,讓一大兩小能吃飽吃好,順便她也能賺到錢。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但穆慧不安的是,自己好像越來越關注花屠戶了,會想他的口味,會慢慢的容忍他的一些習慣,連之前最介意的他拿盆吃飯,她都能視而不見了,只是因為內疚嗎?
自那天之後,花屠戶真的就跟他們保持起距離來了,也不會胡咧咧的說,「我們大寶,二寶」之類的傻話了。更加不會蹲他們家窗戶下面吃飯了。但其實這樣,該有的流言,還是會有。
說什麼避嫌,就是因為有什麼,才會這樣,一個院裡住著,一個鍋里舀飯吃,總會有點什麼啥的,明明有啥,還特意裝得不說話,裝給誰看啊?
流言傳到穆慧耳中,穆慧真的快氣死了。其實她也知道,本來就是此地無銀的事,你越解釋,人家越要說。可是不解釋,人家更要說。跟後世的媒體一樣,我愛怎麼解讀是我的事,至於說,是不是事實,跟我有關係嗎?
不過,劉嬸在出門收衣服時,過井邊摔了一個大跟頭,兩顆大門牙都被磕掉了,滿口血。他們又沒錢鑲牙,於是劉嬸好些日子都不能出門,倒是穆慧心腸不錯,幫著劉嬸煮了幾天粥。
劉嬸當時摔跤,她們都瞧見,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不過穆慧嚴重的懷疑是不是花屠戶做的,不過她也不想問,有什麼可問的,也許這樣就挺好,大家安生過日子吧。
盧屠戶一家終於搬走了,花屠戶也搬家了。不過還是跟穆慧說好,他還是三餐過來吃,不過他吃完就走。
因為他住過,沒事,唐嬸的東屋也又租了出去,花屠戶就沒法去東屋吃飯了,可是在院裡吃飯,寒冬臘月的,好像也不好,於是只能讓他進屋吃。
當然,他只能進堂屋,好在堂屋裡有方桌、大椅,孩子們是沒那麼舒服了,但是好在也能學點規矩,穆慧也就算了。
不過最麻煩的就是小寶了,小寶之前就是把夾椅放在炕上,這樣他和大家是平行的,沒事也能跟大家逗個悶子。不過現在,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