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秘書也聽出了華子建的話,這個華市長一點都不想給自己賣個面子啊,他也就口氣硬了,說「華市長,別跟我說官話。你覺得,這麼處理合適嗎?我們收回那塊地,再把便用權轉讓給張老闆,張老闆是得利了,但對方呢?我們不能不考慮對方的利益。張老闆是投資者,但對方也是投資者,我們不能因為張老闆是大投資者,就偏向他,就要損害其他投資者的利益。」
華子建也收起了笑臉,說「我們只能採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職能部門都和魯老闆接觸了,都說服不了他,他還一意孤行和政府對壘,僅從這方面,為了維護政府形象和尊嚴,我們也應該對他採用強硬手段。」
魏秘書說「你有沒想過,這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對招商引資只有敝沒有利。當然,這不是我個人看法。大家都這麼說,也包括某些市委領導。」
華子建才不和他繞彎子呢,他單刀直入,問「是市委冀書記的意思嗎?」
魏秘書也機靈,不接招,連連否認,說「我可沒這麼說,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好心給你提個醒。」
華子建不屑的一笑,說「謝謝!。」
魏秘書恢復了笑說「我們做秘書的,也就是跑跑腿,傳傳話的角色。話到了,意思到了,事也就辦了。就談到這了,不影響你開會了。」
華子建掛了電話,他陷入深思,魏秘書似乎向他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市委冀書記不同意他們的作法,但又不便直接出面,只得由他秘書傳話。其實,華子建早就知道,製造「強硬手段」的假象會引起許多人誤會。
別的人誤會可以不必太多擔心,因為,他們知道,華子建敢這麼做,後面一定有全市長撐腰,他們不會出面干涉,看戲似地靜觀事態展,一旦魯老闆屈服了,事情沒弄上法庭已圓滿解決,他們就會恍然大悟,明白華子建這「強硬手段」只是一個圈套,為魯老闆設的圈套。
現在問題是,市委書記冀良青也成了誤會中的一員,他就有可能出面干涉。不用說真的出面干涉,就是讓魯老闆知道市委書記冀良青對「強硬手段」執反對意見,他也會產生僥倖心理,會用一種拖延戰術,與華子建周旋,或許,還會主動出擊,以一個投資者的身份直接向市委書記投訴,迫使市委書記出面干涉。
華子建認為,也應該讓市委冀書記知道他的構思和作法。如果,也得到市委冀書記的支持,市委書記、市長口徑一致,在各種會議上透露一些有利於製造假象的言論,那將會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如果魏秘書傳遞的信息是假的呢?
萬一市委冀書記並不像魏秘書說的那樣關注這事,只是魏秘書與什麼人,或許,就直接與魯老闆有某種默契,假借市委書記冀良青的名義,達到個人目的。
那麼,魏秘書就是市委書記身邊的一隻蛀蟲。這隻偽裝的蛀蟲,市委冀書記會不會提防呢?誰能保證他不會從市委書記冀良青那知道他們製造假象的底牌?
再往下想,華子建有點冒虛汗了,如果魏秘書傳遞的信息是真的呢?與魯老闆有某種瓜葛的不是魏秘書,而是書記冀良青呢?那麼,他怎麼努力?市長如何?他們都將註定失敗。
畢竟,冀良青書記才是新屏市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他可以否定任何人的決定。
華子建不敢再往下想了,雖然,他的這些假設,只是一種個人擔心,不能說出口的擔心。
華子建想,自己有必要馬上向全市長匯報這個新情況。全市長正在講話,華子建離開了會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等,也想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這樣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華子建來到了全市長的辦公室時,已經是要下班了,市長就知道華子建一定有緊急的事,否則,不會等到這時候,便笑了笑,說「你還不讓我下班?」
華子建也笑笑說「我想,這事還是要馬上向你匯報。」
全市長問「什麼事?」
華子建開門見山的說「張老闆徵用地的事。」
全市長示意他坐,華子建就坐在全市長辦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市長卻靠著辦公桌站著,華子建知道,全市長是坐累了,開了一下午的會,也坐了一下午,市長想站站。
華子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