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冀良青卻不會就這樣讓華子建擊垮的,他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朗聲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不錯,你很懂得把握時機,問題在於這上面不管寫什麼,我都可以反駁,因為他們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一件東西。」
華子建黯然的搖搖頭,冀良青果真夠強悍的,是啊,是缺少一樣東西,那就是證據。
實際上在這個時候,冀良青也知道自己下台是遲早的事情了,但人總是想要一種僥倖,他也在不斷的鼓勵自己,一定要挺住,假如季副書記能挺住不倒,那麼自己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而華子建現在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季副書記倒那是肯定的,但倒下的時間是哪天,對這一點華子建卻很難判定,畢竟那是更高一層的安排,身處在小小的新屏市,華子建是有地位上的局限性。
同時,華子建還明白,不管怎麼說,冀良青是一定會撐的更久,因為他更隱蔽一點,從正常的情況上看,就算季副書記倒了,冀良青也未必會馬上下來,除非季副書記會在倒下的時候把冀良青也拉上墊背,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這對季副書記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自己必須製造出一個殺局,來讓冀良青自己垮掉,自己不能等,也等不起,夜長夢多,在這瞬息萬變的官場,什麼樣的人間的奇蹟都是會生,既然現在自己的眼前有一個機會出現,自己就一定要努力的抓住。
冀良青顯然也看出了華子建的短板,所以繼續說「證據,證據,華子建你懂嗎?一個廳級幹部,就憑這幾個東拼西湊的材料就能整倒嗎?虧你想的出來。」冀良青用一種很篤定的語氣對華子建說。
華子建靜靜的看著冀良青,眼中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憐憫和無奈,他就那樣一句話不說,就那樣看著冀良青,讓冀良青在後來就無法再延續自己的篤定和微笑了,因為冀良青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面對的是一匹狡詐而兇狠的狼。
笑聲也慢慢的停歇下來,冀良青的心也慢慢的收縮在了一起,華子建的表情讓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一種懷疑,華子建一定已經有更好的辦法對付自己了,否則,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這個想法剛剛一冒頭,冀良青就無端的生出了難以名狀的恐懼,這些天來他一直強迫自己堅強起來的信心開始動搖了。
他看著華子建那迷濛的眼光,說「怎麼?難到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你能證明我什麼嗎?」
華子建用充滿了同情的語氣說「你以為我就拿這幾份材料就到你這裡來了?你認為我是一個考慮不周的人?你認為你看的出的問題我能看不出?冀書記啊,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著一個強大的對手在看待,但你顯而易見的,小看了我,這會害了你。」
冀良青的眼睛就眯起來了,是的,自己是應該重新的衡量一下目前的狀況了,華子建不是一個傻蛋,他沒有決勝的把握,怎麼可能就這樣冒失的跑到自己這裡來宣示勝利呢?這根本就不是華子建一貫沉穩和謹慎的風格。
冀良青眯起的嚴重射出了冷冷的光,但敏感的華子建還是能在冀良青貌似威嚴的表情中看到他內心的慌亂,不然為什麼他的眼皮會不斷的顫動,那是因為恐懼。
「華子建,既然如此,我們的敞開來說吧,你有什麼可以讓我認輸的證據,假如有的話,我無話可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輸就輸了。」冀良青急於要知道華子建手中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華子建點點頭,說「好。」
接著華子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的手機上有一點東西,假如冀書記你有閒情逸緻的話,我可以放一段你給張光明做指示的錄音。」
冀良青一下怔住了,他呆呆的看著華子建,有點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張光明錄音了。」
華子建嘆口氣,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手上翻轉著說「正如我剛才說過的那樣,你輕視了所有的人,包括張光明,你對他太小看了,他本來是一匹狼,但你把他看成狗了。」
冀良青臉色變得灰暗了許多,不錯,難怪華子建可以堂而皇之,有恃無恐的到自己的這裡來,他手上確實有一張能置自己於死地的好牌,有了這張牌,勝負已經就不用再去研判了。
華子建繼續說「這還不算,他們還有你秘書的錄音,張光明一直都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