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下意識的摸出了一支香菸來,但卻沒有找到打火機,江可蕊就走過來,從他手裡拿過了香菸,說「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老爹說了,他正在想辦法和各方協商,希望能讓事態緩和下來。」
華子建搖搖頭說「這事情恐怕老爺子也難協調啊。」
江可蕊不以為然的說「但你不要忘了,老爹在裡面還是能說的上話的,特別是總理也挺敬重他的。」
華子建在剛才說過之後,已經是有點後悔了,自己何必如此消極頹廢呢?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也必須一個人扛下,所以華子建開始露出了笑容,說「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要說起來啊,老爺子不僅能在總理那裡說上話,他和中組部的黃副部長關係其實也一直不做,對了,還有中組部的蕭副部長,那可是老爺子的至交,由他從中調節,說不上幾面都能退讓一步。」
江可蕊見華子建理解了自己的話,也是很高興的,就坐在床邊,挽著華子建的胳膊,把頭貼近了華子建的胸膛,說「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什麼了,好好的到省城學習,對了,我幫你收拾衣服去,省城比不得新屏市,那裡冷得很。」
說完,江可蕊就溫柔的吻了華子建的臉頰一下,站起來幫華子建收拾東西去了。
而華子建卻沒有江可蕊想像的那樣樂觀,華子建剛才給江可蕊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從理論上來說,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其實作為對陣幾方的人來說,他們都肯定是有自己心中的一個底線和目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那個政客願意用自己去和對方同歸於盡的,只要達成了自己預定的目的,他們往往是能夠妥協和退讓的,這是所有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質。
但這完全是構架在理論基礎之上的一種最理想的想法,實際情況中,這樣的彼此妥協,彼此達成一個幾方可以接受的條件卻很難,不像街邊房屋中介那樣簡單的,這裡面包含了很多特定的元素,調解人的威望,調解人和各方的關係,調解人的方案大家能否認可,以及調解人有沒有能力兌現各方的承諾等等,要完成這樣的事情,確實很難。
但現在的華子建也只能寄希望於樂世祥了,在新屏市市華子建可以說了算,在北江省華子建也能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影響,但在放遠一點,放高一點,華子建就什麼都不是了,特別是在京城,他唯一認識和能幫的上忙的也是有老爺子樂世祥一個人而已。、
天沒黑,華子建還是到樓下的院子裡溜達了一會,江可蕊怕他心裡難受,就跟著華子建一起轉悠,在大院的那個水塘邊,華子建看見一群鴨子邁著軍訓的步伐排隊走過,於是江可蕊說「這鵝從日本來的,個頭小,沒餵好。」
華子建打著哈哈說「這不是鵝,這是鴨子。」
江可蕊固執已見「這是鵝,真的是鵝,姥姥過去教過我的」。
華子建哭笑不得,耐心給她解釋「你在家看到的確實是鵝,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鴨子,你只要看它們的脖子,鵝的脖子很長,而鴨的脖子很短,這就是最大的區別,記住了嗎?」
他們往前再走一陣,忽又出現一隻,脖子不長不短,長的不鴨不鵝,孑然一身、風情萬種的朝著他們走來。
江可蕊就嘿嘿的笑著,詢問的望向華子建,華子建一下曲項像天鵝,伸長了脖子,也無從分辨,登時無語,羞愧滿面。
江可蕊望著這丫(鴨,也可能是鵝)漸行漸遠的背影,斷然得出結論「混血兒。你看那兩步走的,合資產品就是神氣。八成當初是一鴨一鵝一見鍾情,當愛情降臨,品種也就不是問題,才有了它這麼個愛情的結晶。況且當今社會閃婚配種什麼事沒有?出個新品種變異體也不稀奇。」
華子建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雖然鵝與鴨的叫聲大體相似,但鵝的厲聲喝斥有別於鴨的小心翼翼。雞和鴨懼怕人,當人走近時一定讓步逃走。鵝膽子大,步調從容,見了陌生人還會咬,可以看家。鴨子步子急促,有局促不安之相。鵝看上去要傲得多,顯得莊重而大氣。可見眾生百態連同女人的臉,光看表面是不行的,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華子建當下茅塞頓開,很有成就感,對江可蕊說「其實分辨它們就簡單的很。抓來扔鍋里煮了,肉硬的是鵝,軟的就是鴨。或直接問它「出不出台?」出台的就是鴨子,衝上來打架的就是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