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蕊那面的事情也結束了,她也要在兩會前到省城來上任,這又涉及到一個搬家問題,好在新屏市的幹部在得到消息後,組織了辦公室的一些年輕人,連續幫了幾天忙,幫江可蕊收拾了東西,並安排專人送華子建一家人到了省城。
這真的幫華子建一個大忙,讓他沒有分心過於牽掛,等江可蕊來了之後,秘書小劉又帶著辦公室的一切人過來弄了兩天,把華子建這個家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讓華子建再也沒有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他確實是很愜意的,心情特別好,走到哪裡,都覺得神清氣爽的,就連偶爾的訓斥起幹部來,也不再像原來那樣嚴厲了,他這一變化,市委辦公室的幹部在他面前也都不再像過去那樣戰戰兢兢了,有時匯報完工作後,還會跟他說個笑話逗他一樂。
一家歡喜一家愁啊,楊喻義的心卻是烏雲密布,一點都快樂不起來,好多天過去了,他還是煩啊,真煩。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堡壘,連一個北江大橋工程都沒能守住。
儘管他和易局長、李局長他們想盡了辦法,想抓住北江市財力有限,資金缺口太大這個問題大作文章,阻止市里通過北江大橋新的方案,而且自己還動用了基層的力量,準備給華子建來個群眾運動。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結果卻還是讓華子建獲得了勝利。
更讓楊喻義感到氣憤不已的是,連北江市頗有號召力的車本立也做了「叛逃」,他的背叛,無疑又把那些尚在觀望中的人一下子推到了華子建的那邊。讓北江市的局面更為岌岌可危。
就在昨天,他才聽到小張給他的匯報,小張說「楊市長,車本立一直在幫華子建,幫他聯繫企業老闆,幫他四處活動。」
「你是說車本立?他和華子建走的很近?」楊喻義有點難以置信的問。
「是啊,不僅走的近,而且還很近。」這是小張的原話。
楊喻義看著小張,好一會才說「但那個給省里送上去的諫言書是易局長安排車本立組織人寫的。」
「問題就在這裡了。」小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有點沮喪的。
楊喻義不想再說什麼了,他揮揮手,讓小張離開了。
顯而易見的,楊喻義明白的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是因為易局長的無能,也不是那些企業老闆的愚昧,而是整個諫言書就是一個局,一個華子建為自己精心打造,量身製作的一個圈套,他利用了自己想一擊必中的心理,他看透了北江市高層人物的心態,他恰到好處的讓那個諫言書點燃了李雲中的怒火,迫使李雲中做出了一個對華子建有利的表態。
楊喻義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但他除了對華子建更多的恨意和懼怕之外,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現在,北江市大橋的新方案已經通過了,自己也舉了手表示贊成,自己已經無力回天。
但是,楊喻義恨恨的想,自己就算暫時的沒有對付華子建的辦法,可是自己也不會就此罷手,自己要在北江大橋這一工程的招標工作上做一些文章,破除車本立的野心,讓他明白自己也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想到這裡,楊喻義冷冷的沉下了臉。
但是,不管是楊喻義,還是華子建,現在都沒有時間和精力開啟戰端了,因為兩會在這個春光明媚的時候召開了,對於這兩個北江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來說,誰都不敢在這個上面少有差錯,該攜手的時候他們一點都不會猶豫的,這一點是很多官場外的人們所難以理解的,但實情就是如此。
所以在這個階段,楊喻義也只能暫時的放下心中的憤慨,和華子建一起主持了這一年一度的會議,而華子建呢,在獲得全勝之後,也放下了身段,像是什麼都沒有生一樣,和楊喻義研究問題,說說笑笑,假如單單從這表面來看,誰能想得到這兩人剛剛從一場大戰中走出呢?
華子建的情緒也隨之好了起來。
今天華子建在會上做了講話,談了談最近中央剛剛下的幾個文件,希望在以後兩會的代表能夠監督實施,主要是關於跑官要官的問題,因為最近這一階段,這個現象是比較嚴重的,一般被認為是在中下級官員中存在的問題。其實,一些高官同樣為頭上那頂烏紗奔忙著,只是,表現的方式更委婉,過程更含蓄,更因層次較高,不為人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