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大家完全楞了,好長時間,四下里響起一片震徹雲霄的喝彩聲孟部長此時又向小張使了使眼色,小張這時已經吃了不少菜,自是底氣很足,就再也不作什麼態,端著酒杯向吳書記說「書記,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家庭美滿。」
衛生間這時已經連續十幾杯酒下肚,恁是自己這樣的好酒量,卻也有些不支,但聽得女聲如歌而起,英雄氣概登時冒了出來,說「拒絕女同志,那罪過可就大了,來,我先干。」
隨之應聲而起,應聲而落,利索將杯子擱在桌上,一雙略微有些細的眼睛色迷迷盯著小張,仿佛粘了一般,再不挪開。
小張此時也再不羞澀,迎著他意思十分明確的目光,爽快地將酒也幹了,姿態還算端莊地坐了下來。馬局長召喚來的兩三個小妹也喝了好多杯酒,此時已經覺得燥熱難耐,等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第一輪開場酒一住,她們本是風月情場磨過、如刀酒海里煉過、肉搏場內拼過的,到了這種情景,哪裡能不兩眼放光?
小芳,小美,小梅便都春情合著熱情,眼裡放出各種嬌媚難摹的色彩,一會對著吳書記,一會向了孟部長,更多的是朝著華子建,四下里頻頻舉杯,特別是小芳,一邊拿了杯,一邊是身體已經呈現出半依半躺的姿勢,已經毫無顧忌地靠在了華子建的身上,用她那兩個碩大的本錢,擠壓著華子建。
華子建也有了反應,這是一種不由自主的生理反應,他開始憎恨起自己的這種反應,同時他也有點厭惡身邊的這個女人,厭惡她的漂亮,更厭惡她不斷撞擊自己的碩大的胸膛。
她是一無所知的,在她的印象里,沒有誰會拒絕自己的香艷和身體,男人都在追逐和渴望著獲得那一瞬間的快樂,她對華子建依然是時而開懷大笑,時而低低細語,似乎把個兩廂的柔情蜜意、你恩我愛的逢場作戲揮到了極致的地步,這讓華子建渾身的不自在,於是,華子建就在鬱悶中有了醉意。
這一場豪酒,眾人都喝得東倒西歪,萬分盡興。不要說其他人,連華子建也是無可奈何的喝了不少,再加上他心情並不暢快,醉起來也就容易的多,在離開的時候華子建已經難辨東西了。華子建回到了辦公室,估計下午那也去不成了,給小張交代了幾句,鎖上門,就在裡間眯了一覺,起來已經四五點了,喝了幾杯濃茶,這才清醒過來。
他越想,今天越是沒有意思,坐在辦公室前,也沒有了修改報告的心思,對這樣的工作,他開始有了煩悶,回想到那一張張在酒席中酣暢淋漓,笑語言開的臉,華子建感到了一陣的厭惡。
難道以後的自己就要如此生活下去吧,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選擇進入仕途是否正確,他就想,其實過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人就是這樣不知足,得到的快樂看不見,總是去追求那遙遠的夢幻。
就像自己一樣,無意間走進這渾渾的官場,自己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脹,這樣的不知道何時是一個盡頭。
此時的他就像是棋盤上的卒子,他已經跨過了河界,那麼一個跨過了河的卒子,他只有一條路要走,這條路就是前進,前進,再前進,走到最後,要麼是拿出絕招,出奇制勝將了別人的軍,要麼就是老卒無功,像絕大多數的過河卒子一樣,成為棋盤中最容易被放棄,也最容易犧牲的棋子。
華子建現在就是過了河的卒子,正熱血沸騰準備沖向更廣闊的戰場,因為他走得慢,也走不遠,當他過了河才現,卒子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又是多麼的心力交瘁,早知道這樣,不如不過河的好。
這樣想想,他就為自己走上這條路感到無奈,也感到後悔起來。
一會,華悅蓮又打來了電話,她有點興奮的說「子建,今天我媽媽來電話了,想讓我們抽時間回去一趟,你看什麼時候你方便。」
華子建也想起了昨天華悅蓮說到的這個事情,他猶豫著,他真的有點怕見華書記,最後他只好說「最近秋糧收購,我忙的很,緩一段時間吧。」
華悅蓮沒有勉強他,她很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怕,但不要緊,你在想想,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華子建一時無語,是啊,這件事情是註定躲不過去的,那就在想想吧,既然不可迴避,就要勇敢的去面對,他堅定的對華悅蓮說「放心,為了你,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