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聽到這輕笑聲,頓時從自家兒媳婦平安歸來的欣喜中回神,想起家中還有客人,臉上不免有些訕訕,連忙收回了手假咳了兩聲,極力的端起點架子,正兒八經的開口道,「失禮失禮,見兒媳兩口子回來,有些忘形了>
話沒說完,郭老的聲音就是一頓,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周沐和顧長生兩人,正經的模樣頓時又變成了渾不在意的笑臉,拍了下手道,「我就說嗎,不是江湖人,難進郭家門,原來是道上的朋友,那就沒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湖酒中仙,郭老,晚輩失敬。」周沐聞言一笑,抱拳為禮。
顧長生在一旁也跟著拱了拱手為禮,江湖上的禮節,可不興大家貴女那套斂衽彎腰的,抱抱拳頭點個頭,也沒誰會計較你失禮,你要是真跟他們來正經人家那一套禮節,指不定還真嚇得人家不跟你玩了!
郭老摸著一把小短須,看著站在下首的一男一女,行走江湖,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比比皆是,誰還沒個仇家?躲著點藏著點也不為怪,只是這兩人即便是半張臉都隱藏在面具之下,也難掩那通身的氣質!
江湖人敏感。
更何況是郭老這樣的老江湖?
是以,郭老的老眼眯了眯,臉上的褶子愈發深邃了點,心底卻響起一句話,此二人絕非池中物,若真是江湖中人,也絕非籍籍無名之人,除非是隱世不出的家族此輩出世的人!
想到這裡,郭老的心鬆了松,那倒是也無妨,只要不開罪,就絕對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若真是隱世家族出來的人,那就只能交好,不能得罪,更何況此時他們是自家的座上賓,那就絕對不會是心懷惡意而來!
&哈!二位小友好氣場,這可差點嚇到我老郭了!」郭老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粗中有細,當即笑著開口道。
周沐和顧長生聞言對視一眼,解釋抿嘴笑了笑,這話不能接,以他們的身份,雖然不在江湖,但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江湖事兒,知道郭老這句話是想探底。
顧長生睨了坐在椅子上歇息的賽西施,可是有這個故人在,不說話也比說謊好,免得被拆穿的時候不好下台失了面子!
郭老見他們只是笑而不語,也沒有在繼續探問,搓著手笑道,「讓二位小友見笑了,行走江湖娶個媳婦兒不容易,我老郭年過三十才得一子,這眼巴眼望的盼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著兒子娶媳要抱孫子了,這可不就更上心了點,莫怪莫怪!」
&老客氣了,道上都說酒中仙郭老性情豪爽,如今一見,真是晚輩三生有幸,此間,叨擾了!」周沐抱拳。
郭老伸手,請了顧長生和周沐坐下,而他自己也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喚了家裡的小子又添了茶,才笑眯眯的開口,「小友抬舉了,江湖之人,最不能少的就是酒和肉,我老郭只是家傳了這本釀酒的手藝,道上的朋友抬舉才得了這個名頭,可不敢妄自尊大!」
周沐聞言,自然又接了兩句,這不是一個圈子的主賓,倒還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潯陽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我們入城的時候,城門口盤查的那麼嚴格?若不是我使了銀子,水木兄二位都進不了城?」一直陪坐在下首的郭羅突然開口問道。
他們進城的時候,確實經過了一番盤查,所幸郭羅常在潯陽走,跟那城門的守兵也有眼熟的,這才瞞混了過去。
郭老聞言,神色不由得一怔,然後就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正色道,「何止咱這潯陽城,想必此時此刻,整個遼東境都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城門查的嚴些也不足為怪。」
周沐和顧長生聞言,兩人面具下的眉頭都不由得皺了皺,難道,被人發現了?
不應該啊,即便是有人發現了他們,有蕭太后那個會打官腔的在大周,蕭後曾許她有生之年不違她意,沒道理明知道她要逃婚離家出走,卻給她暗地裡使絆子啊!
顧長生很不解,不由得支著耳朵聽郭老怎麼說。
郭老這麼一說,饒是郭羅臉上都是一片正色,連忙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蕭太后不是已經舉國進獻,難不成這還要開戰?西施她可都快要生了,這種時候,可不能搬家……」
&是!」不等兒子說完,郭羅就搖了搖頭打斷他的話,正色開口道,「潯陽這邊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