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兒,王族的女子,活著不易,為父能夠摒除男女偏見,立下你當繼承人,未嘗不是因為對塔蘭珠的愧疚!骨朵兒,成王路上,你可以排除所有的異己,但是,唯獨你姐姐僅剩的骨血,你不能棄之不顧!」
「父王……」感受著手中虎符傳來的溫熱,蘭朵兒神情震撼。
「摘不出來的!骨朵兒,北蒙皇族之亂,我們塔石部身為姻親之族,是無論如何都摘不出來的,既然摘不出來,那就不要摘了,那畢竟是為父的外甥女,為父就算是再討厭她的父皇,可是,也不能對她不管不顧!為父把虎符交給你,把塔石的兵馬交給你,你去幫為父,暗中的守護你的外甥女,她能拿下北蒙王位固然好,她若是拿不下……」
說到這裡,塔石霍丁的老臉上,出現了一絲黯淡之色,沉吟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道,「能救,就救一下,不能救的話,也不要勉強,把她的骸骨帶回來……」
「父王,孛兒只斤念身邊,有中原來的南皇長生和大周太子守護!未必就沒有一拼之力!」蘭朵兒聞言,當即開口道。
「可是北蒙之亂背後,有那禁忌之地的來人!你該知道,極北沙海,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塔石霍丁搖頭,一臉的無奈。
「父王,其實,我那恩人……」蘭朵兒看著手中的虎符,想了想,既然自己的父王,願意暗中出手幫助孛兒只斤念,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放棄了以往的成見?
那麼,顧長生的身份,也就不用再保密了。
「你那恩人不是尋常人是吧?骨朵兒,為父是老了,可還沒老糊塗,能夠在群狼嘴裡救下你,還長的天驕模樣,這樣的人,世間能有幾個?」塔石霍丁看著蘭朵兒一笑,老眼之中,精光連閃,道,「他們,為我塔石部引來了王城大軍,逼得為父不得不表明立場,如此,你覺得為父會樂意見到他們?如果他們能助小念兒登上皇位還好,如若不然,就他們將小念兒帶回北蒙這一撞事兒,為父就不會原諒他們!」
蘭朵兒聞言,這才是真真的驚悚了!
自己的父王雖然老邁,可是睿智不減,蘭朵兒早就知道,可是,她從不知道,自家父王竟然如此的老謀深算!
緊緊是聽到零星的消息,就能判斷出來顧長的身份!
不用懷疑,話說到這份上,蘭朵兒明白,自己的父王早就猜測到了顧長生一行人的身份,只是,同自己一樣,不想言明罷了!
「瞧你那傻樣!身為上位者,要喜怒不形於色,你都能猜到他們的身份,難道為父就猜不出來?為父好歹執掌了北蒙西南這麼多年,什麼事兒能夠瞞得過為父的眼?」塔石霍丁看著自己么女震驚的模樣,老臉之上,溢出一絲笑意,沉聲開口道,「你的思量是正確的,他們的到來,會成就你,所以,為父才將虎符交給你,骨朵兒,我塔石部未來的女族長,為父只有繼續厭惡孛兒只斤皇族,你才能左右逢源,得到他們的一個人情,才能彰顯你的所作所為,是何等的難能可貴,你可懂?」
「女兒懂了!女兒多謝父王成全!」蘭朵兒再次深深的叩拜,這一次,她是無比的嘆服。
都說薑是老的辣,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看待事情,遠遠不如自己父王來的長遠!
自己父王,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只為來成全她!
結交南皇,暗助孛兒只斤念,這一切的一切,都必須是自己的決定,和父王無關!
「而且,為父覺得,能夠讓塔佑那孩子特意傳信下塔的等待之人,必定不是凡人,說不定,塔佑等待的就是他們也未可知,所以,你不用擔心,安心的傳了消息就去前線,不論他們到底圖謀什麼,塔石部有塔佑在,任何危害到我族大運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的!」塔石霍丁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蘭朵兒聞言,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自家父王,一臉的疑惑,「父王的意思是,塔佑他等待的人,就是他們?」
「說不定啊,尋常人怎麼可能會讓塔佑那孩子看入眼?說不定,塔佑等的,就是他們,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因為塔佑那孩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想要見他,談何容易!」塔石霍丁搖了搖頭,對著蘭朵兒揮了揮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那女兒告退。」收起虎符,蘭朵兒施了一禮,只得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