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遼東,只要是直系親信,敢攔此女路者,還真是寥寥無幾!
是以,城門之上的手門將,怎能不膽戰心驚!
門下手執長矛嚴陣以待的士兵聞言,也是一愣!
城門口的眾人聽到這,更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就過了?
離城的戒備之嚴,在蕭太后的鐵腕政策之下,那可是聞名天下的,沒成想,今日這個冒失闖門的女子,竟然只是舉重若輕的說了這麼兩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通過了?
他們不相信!
他們原本還等著看好戲呢!
可是,由不得他們不相信,城門下的士兵,聽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的話以後,雖然也是一愣神,那終究只是一瞬間而已,轉瞬就回過神來,想要將攔路的攔路排給拉開……
可是,他們終究是慢了一步!
「駕!」
一聲嬌叱,帶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壓,蜷伏在馬背上的霜降,雙手一拉韁繩,就從橫亘在城門口的攔路排上躍了過去……
健壯的馬身一躍而起,前提沖天,發出一聲嘶鳴……
下一個瞬間,攔路排的另一側,塵土飛揚,一騎絕塵而去,徒留一地狼煙四起……
「頭兒?金舵主她……她怎麼會出城?」
城樓之上,手門將的親信,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城外絕塵而去的背影,遲疑的開口低聲問道。
「金舵主受王不二之邀前來離城為五年一度的關塞拍賣會助陣,此時卻隻身出城……」手門將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半老將軍,聞言,老臉之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皺著眉頭緩緩道,「金舵主的身份非比尋常,若非是出了了不得事情,絕對不會驚動到她,更何況是隻身離開遼東國土!這離城的城門,看似一道門而已,可是出了這道門,那就不再歸我遼東管轄……」
說著,手門將的老臉上,閃過一抹沉吟之色。
「那頭兒,這一出離城是臨淵,踏過臨淵是漠北,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金舵主可是老九王唯一的孫女兒,她若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城有個閃失,回頭咱們可沒法和老九王還有太后娘娘交代啊!」親信自然知道自家頂頭上司心底的擔心,連忙低聲開口道。
「我們是離城守將,守衛的是離城安危,三軍令符出,卻無調令下達,我等自然不能輕舉妄動!」手門將聞言,低頭想了想,沉吟著開口道。
「可是頭兒……」親信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焦急。
手門將見自家親信還有話說,一臉凝重的揮了揮手,「本將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尤其是在北蒙亂成一鍋粥的情況下,我們沒有三軍調令,更是不能輕舉妄動!」
說到這裡,手門將頓了頓,然後對著身後的親信們低聲道,「來人,傳本將軍之命,離城南北城門嚴查戒備,萬不可出現一絲紕漏!將城門下見到金舵主出城的人,暫時控制起來,等到金舵主平安歸來再行放出,萬不可將金舵主離城的消息泄露出去!本將軍這就去尋顏城主問個究竟,爾等小心當差,萬不可懈怠!」
「遵命!」
「遵命!」
「……」
四周的親信們聞言,當即恭應了一聲。
手門將見此,鐵甲一揮,轉身往城門下而去,徒留身後被控制起來的一眾商賈行人,哀怨不絕之聲……
他是離城的守城之將,肩負著離城的安危,更干係到遼東北疆的安穩,謹小慎微,是一個合格的將軍該有的細膩,察微知著,是一個合格的將軍該有的遠見……
「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只是行走四國的行商!」
「放開我們!放開我們!憑什麼抓我們!」
「放開……」
「……」
城門之前,數列士兵魚貫而出,將還適才臨近此地的行人給抓了起來,一時間哀嚎聲連片,響徹了離城北門!
這城門口的動亂,連離城的百姓都跟著驚動了,他們盡皆疑惑的往這邊看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那些人難不成犯了事兒?」
「這誰知道?現在北蒙正亂著,這些個行商也都是要錢不要命的,這個時候出城北上,這不是上趕著去趟渾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