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川說及此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保持孤傲的姿態,而是用商量的口吻說話,連自稱也變成「老夫」。
韓健微微點頭,楊洛川心頭好像放下大石。
「今日在下前來,本是為私事,不過有件事,也不得不商議一下,是南王回豫州之事。」韓健道。
楊洛川想了想,說道:「此事不急,本來老夫是念著離豫州有些時日,日久容易生變,今日剛得到豫州的家書,得知豫州上下一切安好。而今又沒有外患,本王也想著常伴在陛下身邊輔佐,不急著回去了。」
韓健心想,楊洛川這老匹夫原本心急火燎要回豫州,今天一跟他說了楊蓯兒有身孕的事,他反倒不走了。難道是他覺得,楊蓯兒生下兒子為東王府世子,比他回豫州執掌大局更重要?
既然楊洛川不想再提,韓健自然也不會去提。
二人寒暄一番,本來楊洛川還想留韓健在南王府別館吃飯,韓健也藉口要回去陪楊蓯兒,言下之意要告辭。
楊洛川對於韓健如此疼愛嬌妻好像很欣賞一般,親自送韓健出門。
韓健離開南王府別館,直接回府。
到了府里,卻有前線回來的軍將報告戰事進展。韓健招待這些人便用了小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到內院楊蓯兒的屋子裡,卻見桌上擺著飯菜,楊蓯兒坐在桌前等他。
「這麼遲才回來啊。」楊蓯兒好似個小嬌妻一樣,上前幫韓健解下外衣。又端水拿毛巾給韓健擦手擦臉。
韓健有些歉意道:「剛去了一趟南王府,見了你父親。回來又見了下面的軍將,這才過來晚一些。你也不用等我,萬一我直接進宮去,你不是要白等?」
楊蓯兒一笑道:「早也知道了,不但陛下那邊送了補品過來,連南王府那邊也送了一些來。就知道相公已經把此事告知父王他老人家了。」
韓健點點頭,坐下來跟楊蓯兒一起吃飯。
楊蓯兒細嚼慢咽的,有些慢條斯理吃著,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晚上相公還是進宮去陪陛下吧。」楊蓯兒放下碗道。「妾身身體會有不便。而且陛下才剛與相公合卺,妾身便不多留相公在身邊,免得讓陛下忍受相思之苦。」
韓健笑道:「蓯兒,你這才兩個月身孕。並無影響。何況也是陛下讓我留下來陪你。」
「蓯兒哪能那般不識相?已經有了相公的骨肉。倒是陛下那邊。相信陛下也會想為陛下早些開枝散葉吧。」楊蓯兒有些失落道。
韓健一笑,楊瑞不同於楊蓯兒。楊瑞是一國之主,就算是回江都。這一路上不過才一個多月時間,十月懷胎,要是她想安心養胎不被外人察覺生下孩子,那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蓯兒你不用多心,回到江都,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安心養好胎就好。今天說什麼也會留下來陪你。」韓健堅持道。
楊蓯兒嘆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宮中陪陛下呢。」
說著,楊蓯兒臉上一紅,大約是想到前晚上大被同眠時候的荒唐,臉皮薄愛面子的她,儘管是在身為帝王的楊瑞和自己的丈夫面前,還是抹不開面子。不過隱約之間,她還是帶著幾分期許。
韓健一笑,沒多說。
與楊蓯兒一起吃過晚飯,韓健便想早些就寢,畢竟這兩天他既要忙著公事,又因為生父的事弄的沒休息好,想多睡一會。
卻在這時,有婢女過來通稟,說是宮裡面又來人了。
「莫非陛下又派人送東西過來?」楊蓯兒看著韓健,有些不解問道。
「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韓健說著,正要出門,卻見婢女打著燈籠把宮裡面的來人引到了內院來。
韓健和楊蓯兒一起出了門口,本來能進內院的宮裡使者,基本都是傳旨的。可見到來人,韓健才知道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因為來人不是太監,而是小宮女卉兒。
「奴婢拜見東王,東王妃。」卉兒在韓健和楊蓯兒面前連頭都不敢抬,欠身行禮好不恭敬。
楊蓯兒見到卉兒,心中卻也有幾分疏遠的意思。畢竟昨日楊瑞曾說過讓韓健納卉兒的事,她身為韓健的妻子,自然心中也會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