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了聲是,想了想,對夏侯旭道:「太子殿下,蕭家姑娘在廟裡還要住上幾日,殿下要不要尋機見上一面?」
夏侯旭回頭掃了他一眼,他馬上抽了自己的一嘴巴,道:「主子,奴才多嘴了。」
夏侯旭凝眸,道:「她是怎麼知道善緣大師之事的?」
起風道:「善緣大師養著那外室洪雯雯,與人有了私生子之事,暗騎衛最近才查了出來,絕不會走漏了風聲。」
夏候旭踱了兩步,道:「她連這女人的名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倒也真有幾分奇怪了?」
他想起每次蕭寶珠見到他,眼底總有藏不住的害怕,不由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起風看著他冰冷的容顏,額頭忽起了層冷汗,主子對蕭寶珠有興趣,那又怎麼樣?他是知道主子的,為了那一日,他已經準備了一輩子了。
為了那一日,他會讓自己舍了這份興趣的!
主子的這份冷酷,讓人覺得可怕,但也正是這份冷酷,才讓他在後宮能生存這麼多年。
起風垂下頭去,道:「主子,要不要屬下查清楚她?」
長久沒有得到夏侯旭的回答,起風不由抬起頭來,卻見夏侯旭往前走了去,來到馬前,翻身上馬,「不用!」
他一揮鞭子,往前縱馬而馳。
……
回到蕭府沒幾日,雲姨媽與徐若萱便搬了出去了。
搬出去之前,雲姨媽還跑到了蕭長卿的院子裡哭了一場,說起了她那死去的相公,提及她那相公對蕭長卿的救命之恩。
她這一場哭鬧,把蕭長卿心底里的愧疚徹底的哭沒了,直接讓人用轎子把她抬到了蕭府外邊,外加一大馬車白花花的銀子,還讓管家當著外邊看熱鬧的人宣稱,雲姨媽寡婦帶著女兒,日後女兒出嫁,實在不適宜住在蕭府,以後雲姨媽的生死,與蕭家無關。
蕭家發生的事,無論大小,總有下人僕婦傳了出來,早些天便有下人從蕭寶珠的嘴裡知道了兩表姐妹鬧矛盾,表妹伸手要銀子,更有那錯被雲姨媽認成了蕭長卿的管家在外邊添油加醋一說,諸人皆猜測這雲姨媽寡婦難耐寂寞,想要勾引男主人。
她哭得再怎麼傷心,怎麼柔弱,外邊圍著的也半信半疑了。
見她與徐若萱滯留蕭府門前不走,有人便上前道:「蕭老爺對你們夠好的了,你瞧瞧你女兒的身上,穿金戴銀,和蕭家正牌大小姐一樣,讓你們出府,還有一大馬車的銀子奉送,抵得了咱們普通人家幾家的花銷,你們還不知足?」
雲姨媽愕然地瞪大了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流,「老爺啊,您在地下有知,您睜眼瞧瞧,我們母女倆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的妻兒被人欺負,可憐你為救你姐夫而死,如今卻讓我們舉目無親,被人用銀子打發了……」
雲姨媽保養極好,蕭家從未短她的吃穿,三十幾歲的人還象二十來歲一般,這一哭起來,如弱柳扶風,美不盛收。
旁邊看熱鬧的男人們眼都直了,便紛紛議論起來,「蕭家的確不地道,她一個婦道人家,讓她怎麼生存,說到底,她家相公救過蕭大人的。」
徐若萱扶著雲姨媽,臉上露出絲得意來。
哼,就算出了蕭府,她們也要讓蕭府背上這不義之名!
日後,她嫁給了夏侯鼎,便和夏侯鼎站在同一站線上了,蕭寶珠既是不識相,不嫁給夏侯鼎,便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去,縱使為了她以後的地位,她也要幫夏侯鼎打壓蕭府。
正想著,一位壯婦便上前呸了一口,幸虧雲姨媽躲得快,那口濃痰才沒有吐到了她的臉上,嚇得她臉都白了,哪還哭得下去。
那壯婦指著她道:「我呸,你們可別相信她的話,蕭家這麼做,正是要讓她替他相公守節!免得她寡婦難耐寂寞,想勾搭蕭家老爺!」
雲姨媽瞪大了眼,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你胡說,你胡說……老爺啊,您瞧瞧,您為國捐軀,救了蕭家大老爺,他們就是這麼對你的妻兒的,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
那婦人聲音比她還雄厚尖利,把她的聲音完全蓋住了,「不是?不是你有事無事的往人家男主人的院子裡跑什麼?短了衣裳也找男主人要,少了銀子也找男主人要,前幾日還把我們當家的認成了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