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將出租車的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倏地沖了出去。
他專注地看著前面的路面,左手單手像變魔術一樣掌控著方向盤,右手從口袋裡摸出電話,連看也不看,手指便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劃開手機的鎖屏圖案,然後撥通了石紀的電話讓他幫忙先給第一節課的數學老師請個假。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林舒琪和坐在後排的的哥嚇得亡魂皆冒,此時的車子速度快得簡直看不清窗外的風景,凌天竟然還敢一隻手轉方向盤另一隻手優哉游哉地打電話。
林舒琪雖然很緊張,但還能勉強保持鎮靜,畢竟她經常騎著巡邏摩托猛轟油門在馬路上飄,危險什麼的她已經有一定的抵抗力了。
但是後面的的哥卻是害怕的身子抖得厲害,要不是擔心車子的速度實在太快,跳下去說不定會摔得半身不遂什麼的,他哥差點就忍不住跳車了。這是開車嗎?這簡直就是玩命啊!
出租車恍如一道狂風從立交橋上下來,彎曲的匝道路段凌天不但不剎車反而死死地踩著油門,出租車快得已經在匝道上飄起來了,輪胎摩擦路面發出的嘎嘎的聲音像是催命鬼的尖叫聲一樣令人心悸。
鎮定如林舒琪這樣的女漢子都已經扛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快!快踩剎車!」
凌天卻充耳不聞,只顧狠狠地踩油門。
車子後排的的哥此刻已經被傻了,想喊都喊不出聲來。
他開車這麼些年也見過不少追求刺激不要命的賽車手,但是那些賽車手在彎道的時候也會適當踩一下剎車免得鬧個車毀人亡的悲劇,但是今天他遇到的這個瘋子竟然在彎道下坡的路段上還在狠踩油門,這是作死的節奏吧?
的哥已經後悔自己為了男人的這點面子鑽進車子跟著這個亡命徒去追剛才那輛法拉利了,雖然那個開法拉利的人也很可惡,但跟生死比起來,的哥還是覺得活著比什麼都好。
下了立交橋,車子的方向已經漸漸遠離市區了,大道上車輛比較少,遠遠的凌天就已經看到了一道銀灰色的閃電在公路上狂飆。
他很想再把油門加大點,但是這畢竟只是輛出租車,在速度和性能上遠不能跟法拉利相比,他只能靠在彎道上的極限速度來縮短兩車之間的差距了。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剛才幹了都些什麼嗎?你自己不要命難道還想拉著我和這位的哥跟你一起死嗎?」林舒琪穿著粗氣大罵道。
「不這麼開的話,根本追不上啊,人家開的是法拉利不是夏利好吧。」凌天不以為然地道。
「停車!停車!」林舒琪大叫道,「我要下車!要死你自己去死!」
「不追了?」凌天詫異地問道,「你現在說不追的話,那就是你輸了,你要跟我道歉的。」
「你!」林舒琪承認,她被這個執著的小白臉打敗了,為了一個道歉而已,值得去賭命麼?再說就算他贏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賴皮這種伎倆嗎?
「你放心吧,我技術很好的,沒有駕照只是因為我還沒到申請駕照的年齡而已。」凌天不以為然地道。
「鬼才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的,要不然我會玩命嗎?」凌天笑道。
聽凌天這麼說,林舒琪雖然想反駁,但卻怎麼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因為不管從哪方面說,凌天的話都是很有邏輯的。
轉眼間車子駛向了一條悠長的盤山公路,凌天歡喜起來。
不剎車,不減油門,凌天就這麼彪悍地上了盤山公路,如果說剛才還只是亡魂皆冒的話,林舒琪此刻已經傻了。
好幾次車子在嘎嘎的摩擦聲中飄到了路邊上,她已經透過車窗看見了外面空空蕩蕩的懸崖。
林舒琪沒奈何只好閉上眼睛,因為她擔心再這麼看下去還沒等他們跌落懸崖摔死,她就已經被嚇死了。
至於坐在車後排的的哥,早就已經躺在椅子上口吐白沫了,萬萬沒想到一個開了多年車的的哥竟然暈車了。
接連過了五六個大彎,出租車終於跟上了前方的法拉利,兩車之間的距離正在漸漸縮小。
「松哥,你快看啊,後面竟然來了一輛出租車!」法拉利副駕駛上一名畫著煙熏妝的美女驚訝地指著車子的後視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