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以想像,堂堂一名神醫竟然會居住在這樣的地方裡面。就連習慣了艱苦環境的賈儒都不禁皺了皺眉頭。按理來說,如果段神醫真的有趙山河口中的水平,什麼榮華富貴,只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走進聚居地,商老爺子疑惑的問道:「老人家為什麼不願意搬出去。」
趙山河手掌一攤:「段神醫菩薩心腸,堅持要留在這裡。他說這裡的環境差,人又窮,有了毛病根本不願意去醫院。他留在這裡,沒準能救下幾條生命。」
商老爺子皺了皺眉頭:「如果他去醫院,豈不是能救更多的生命,再說了,這裡的人……」
賈儒打斷了商老爺子的話:「人無分貴賤,段神醫是位值得尊敬的醫生。」
一陣惡臭襲來,三人不願再言語,而是緊閉口鼻,在趙山河的帶領下在狹窄的巷子中兜兜轉轉,來到了聚居地的深處。終於,三人來到了一棟搖搖欲墜的平房跟前。這棟平房和別的似乎有些不同,斑駁的鐵門是朱紅色的,上面還用紅色顏料草草畫了一個紅十字的標記。
「應該是這裡了,」趙山河這門前站定,然後敲了敲門喊道:「段神醫,你在裡面不?」
斑駁的鐵門被徐徐打開了,裡面傳出了嗆人的霉味。平房裡面濕氣很重,不過味道總算比外面要好一些。適應了裡面的黑暗之後,賈儒發現這間平房總共不過二十平方米,四個人在裡面顯得是非常擁擠。家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家具。
段神醫看著進來的三人,臉上的神情有些不悅:「趙院長,怎麼這麼多人進來了?」
賈儒上下打量著段神醫。發現段神醫並不像是大多數中醫一樣保養得很好。他頭髮稀少,滿臉皺紋,身形瘦削,隔著薄薄的衣服,賈儒可以看到他胸膛的肋骨。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賈儒發現他的眼睛深不見底,神秘莫測。
趙山河很是尷尬,畢竟不請自來,是他無禮了:「打擾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商家老爺子和賈儒。」
斜眼看了一下賈儒,段神醫卻是沒有發話,眼神中多了一分深意。
賈儒自知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於是穩穩的向前邁了一步,迎了上去。
「段神醫,你好,久仰大名。」
「你是九幽的人?」段神醫卻是淡淡道。
賈儒一怔,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九幽這個組織在華夏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九幽之外的人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強裝鎮定,賈儒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段神醫認識我?」
「不認識,」段神醫卻是毫不客氣,用手指一指趙山河:「能使得動趙院長的,也就只有九幽裡面的人了。」
賈儒暗自驚嘆於段神醫的觀察能力,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看出進門三人之間的關係。賈儒顯然是這三人之中的核心。而望聞問切中的望,又恰恰是中醫中的重要技能。對段神醫的能力,賈儒多了幾分信心。
「段神醫,你好。」賈儒過後,商老爺子也是主動的迎了上去。出人意料的是,商老爺子的年齡和段神醫相差無幾,甚至還要年長一些。卻是微微的鞠了一躬,極盡謙卑。
段神醫看了一眼商老爺子,淡淡道:「商家的掌舵,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鄙人受不起。」
商老爺子一臉尷尬,退了回去。
面對地位不低的三人,段神醫可以做到八風不動,可見他的定力是有多麼的強。抑或他早已經看淡世間紅塵,權勢和金錢是什麼,他不知道。
悠悠的在一張藤椅上坐下,段神醫說道:「都坐吧,家裡家具不多,將就一下。」
趙山河環顧四周,面露尷尬之色。這裡的家具確實是不多,以至於段神醫坐下之後三人竟然找不到多出來的椅子。趙山河和賈儒倒是沒有所謂,只是可憐了一把年紀的商老爺子了。
「找我有什麼事?」段神醫開門見山的問道。
趙山河苦笑了一下:「是這樣的,我的朋友需要找一種草藥,但是只知道外觀,不知道藥名,亦不清楚何地有這種草藥。還請段神醫多多指教。」
「嗯?」
賈儒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上面畫的便是那種草藥的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