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抓住解思文不放:「還不快去划槳。」
「我划槳,我劃個屁……」
解思文咬咬牙,沒得辦法,只好過去划槳。
抓著長槳,左劃一下,又劃一下,完全不得章法。
水手們看得哈哈直笑。
解思文非常尷尬,面紅耳赤,兇狠的斥責他們:「笑什麼笑?一幫蠢夫。」
燕七板著臉訓斥:「你滿肚子學問,為何連划槳都不會?如此蠢笨,我才不會收你當學生呢。」
「你不收我,我還不拜呢。」
「不拜不行,你必須拜我為師,這是賭約,你若反悔,就是背信棄義之徒。」
日!
解思文好氣啊。
沒得辦法,解思文只好招呼那個年紀大的水手,道:「哎,老頭,你過來,給我做個示範。」
燕七大怒:「怎麼說話呢?向別人求教,焉能不分尊卑,對待老者,焉能如此不敬?哎,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
靠!
解思文被逼的沒有辦法,卻又發作不得,只能忍著怒氣,向那老者作揖,賠上一副笑臉:「大爺,您能給我做個示範嗎?」
燕七聽了,哈哈大笑:「果然孺子可教也。」
解思文滿臉通紅。
我比你大了二十多歲,你卻說我孺子可教?
麻痹的,乾坤顛倒啊。
水手給解思文做了個示範。
解思文總算學會了,抓過長漿,劃了幾下,怒氣沖沖:「這下總可以了吧?」
燕七道:「好吧,勉勉強強算你過關了。記住,做人要謙虛,要善良,要行端坐正。不然,我把你開除師門。」
靠靠靠!
解思文臉紅的似猴子屁股,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要我謙虛?
你比誰都狂妄。
不過,這一回合算是栽了,等著,一會必定要找回場子。
眾人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解思文,見一向狂妄的解思文被這個小書童整治的有怒無處發,進退維谷,不由得十分驚詫。
暗暗想著:這個小書童真不簡單。
剛才,修理了解明,現在又干翻了解思文。
好強悍的人啊。
解三甲抓住機會,趁機說道:「好啦,這只是個玩笑,不必在意,權當摘花令之前,放鬆一下心情呢。」
解思文趕緊敲邊鼓:「自然是玩笑。哼,以我的學問,這小書童配當我的師傅嗎?」
燕七撇撇嘴:「你這人品行太差,目無尊長,狂妄自大,心地不良,我要是真的收你為徒,一天能打爛你的屁股。」
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解思文臉色鐵青,趕緊轉移話題:「各位,請隨我進入大廳,品味香茗,暢聊世事。」
這些人身份非同一般,都有各自的遊船。
但都接到了解三甲的邀請。
有些人很開心,想著可以趁機和解三甲攀交情,有些人則不太情願,覺得束手束腳。
但不管願意與否,都要前來捧場。
惹惱了解三甲,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落座。
解三甲坐上了主位,指了指旁邊下首那個椅子,對孔塵說:「孔塵道元,請坐。」
孔塵看了看解三甲下手那把椅子,蹙了蹙眉。
眾人也都十分驚詫。
望著蹙眉的孔塵,又望了望如沐春風的解三甲,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
孔塵是從三品,蘇州省府的三把手。
解三甲是正四品,比孔塵低了半級。
按照座位,孔塵的座位要比解三甲位置高出一些,這主位,應該由孔塵來坐,解三甲坐在孔塵下首,這才叫符合時宜。
雖然解三甲是蘇州織造,論實權,孔塵比不上他,但是,論級別,還是孔塵高半級。
燕七見了,腦中急轉。
他對官場太熟悉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官場中的傾軋,如出一轍。
他很明白,解三甲讓孔塵做下首,一定是故意為之。
因為,這裡並非官場開會,應該算是私人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