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淑言點了點頭,"席鈺和陳旭跟過去了,白芍也陪著小蝴蝶一起。"
"老大,請你一定要救回小蝴蝶。"其他同學也圍過來,眼中儘是焦急。甚至有幾個女生抽泣起來,她們十分擔心小蝴蝶。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動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可是那也是於事無補,畢竟死了人,還是聖愛亞的學生,如果將家族捲入的話,只會招人口舌。但見了鳳凰,她就像一縷陽光驅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似乎,就什麼事都會好起來。無形中,以她為圓心的這個班級已經無比團結。曾經,這些少年被親人告誡"閒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所以以前,大家雖同處於一室,卻幾乎形同陌路,大家儼然成了可以信賴的朋友,甚至堪比親人,會一起笑,一起哭。
這樣,真好。
"嗯,她會沒事的。"鳳凰安慰大家,"言,陪我走一趟。"既然選擇了相信,就不會把他們屏蔽在保護圈之外。
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不語,鳳凰腦中梳理著案情的經過,正猜測莫麗是兇手,但她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一則紅寶石之前一直在莫麗手中,這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她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二則,林玉穎和她關係不錯。但是,紅寶石又怎麼恰好出現在林玉穎的包里呢?除非,有人想陷害莫麗!這跟念頭一閃而過,身旁的洛淑言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姐妹,這次最先抓進去的就是莫麗那朵小白花呢。"洛淑言開口,"你說她們會不會是狗咬狗才鬧出這麼一個大亂子?"對於這兩個人,她是厭惡到了極致。所以即便是林玉穎死了,她也不會施捨一點同情心。
"不會那麼簡單。"鳳凰擺了擺手,魅惑的紫眸微眯,表情略有些沉重,今日的她著一身白色雪紡,纖腰素束,遺世獨立,不施鉛華。
兩人一路走到警察局。
"我要見你們局長。"鳳凰語氣平淡,卻如幽谷琴音,使人感到幾絲冷冽。
而那名小警員聽她出聲才回過神來,剎那間面部通紅,說話也不禁有些結巴:"好,在、在那裡,請跟、跟我來。"見她衣著高貴,氣質不俗,便知定是局長貴客,小警員也不敢怠慢了她們。
進了辦公室,只一人端坐在桌前翻閱資料。
"放了蝴蝶,她跟殺人案無關。"鳳凰站定,語氣清冷無比,直看得一旁的洛淑言欽佩不已,姐妹這氣場,就是倍兒棒啊,她在心裡暗道。
桌前的人抬起頭來,劍眉入鬢,鷹眼高鼻,嘴角微抿,似有不悅。三十五六的年紀,正值壯年,他放下手中的資料,並不言語,只盯著鳳凰,卻絲毫沒有出現他人的驚艷之情。只是氣息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
倒是個練家子,這凜冽的氣勢,他怕是軍人出身吧,鳳凰心中猜想,見她如此,反而來興致,也乾脆拉了張凳子坐在他面前,兩人就那麼隔著張桌子,大眼瞪小眼,然氣氛卻壓製得緊,也只有洛淑言這爽氣的人敢站在原地看熱鬧,而先前的小警員見勢頭不對,早就逃之夭夭了。
"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那麼命令我。"他接著說,"犯罪嫌疑人是否與案件有干係,隨著我們的深入調查會弄清楚的。我想,兩位還是請回吧。"公式化的語言,從他口中吐出,卻平增了幾分正氣。而此刻,他看向鳳凰的目光中也少些輕蔑。
鳳凰皺了皺眉,一個閃身跪在桌上,輕絲滑過肩頭。她拎起他的衣領,他一陣吃痛,依然坐在椅子上,而身子卻前傾,與此同時,他只覺得太陽穴上一陣冰冷。眼中划過一抹異色,一摸腰際,果然,那裡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槍套。
"放下槍!"他的語氣也夾雜著幾分冰冷,顯然,她的舉動已經成功激怒了他。
"放人!"他不甘示弱,手中的槍往前有抵近幾分,他的太陽穴上已是一片紅痕。
"對,放人!"洛淑言站在鳳凰身後,雙手叉著腰大吼道。這模樣,倒真有點狐假虎威的模樣,不過一向女漢子的她這模樣倒是陡然生出幾分可愛。
燕寒石雙唇緊抿,鷹隼一般的眸子與鳳凰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渾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氣。他一點也沒有屈服的意思,腰背挺得筆直,這來源於他身為軍人的氣節。然而,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憋屈過,曾擔任華南軍區中校的他何嘗如此被一個不滿二十的小丫頭用槍指著腦袋威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