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這回的院試特意,隔了兩天才複試,辛鯤再被抬入,這次沒有試帖詩,只有策論。
這回辛鯤這回顯得好多了,因為老海頭沒有給她吃藥,她這回感覺好多了,不到傍晚就被抬了出去。
「果然沒有詩,他就好多了。」熊大人笑了一下,重新又看了一眼卷子,他剛剛聽過了,現在他是重頭看。
「這小子別看若不勝衣,但文章卻是豪情萬丈。」一位大學士笑道。
「說什麼呢?有說男人是若不勝衣的嗎?」熊大夫皺起了眉頭,若不勝衣,這是形容人太瘦了,衣服變得寬鬆了。雖說這話不僅是形容女人的,但是熊大人不喜歡他們這麼形容辛鯤。
他這兩天一直在反覆看辛鯤一路以來的文章,每一篇都很好,他出道以來的文章,真的沒有一次失手。哪怕這兩次,他是口試的。
大家都知道,口試只能打腹稿,也不能想太久,都是沉吟片刻,落子無悔。所以這兩回的六復,可都在他的眼跟前。
再看一眼,能寫出如此格局的文章,怎可被人說若不勝衣?
「大人,他們只是擔心辛士子的身體。不過,辛士子的文章莫說皇上喜歡,下官們也是見之心喜。」一位老大學士笑著拉開了剛剛那位,笑著跟熊大人拱了一下手。
熊大人雖說現在只是小小的順天府學政,但是,這位才是簡在帝心的。誰敢亂說,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京城的那位。
「把文章送進宮吧!」熊大人挑了一份好的,封進密折匣子鎖好交給留在這兒監視的太監。這些天,逢考期,便有太監監考。明明有這麼多人,可是沒人敢說皇上誰也不信,只說,皇上看中辛鯤,心急等著卷子罷了。
「熊大人,這是其它士子的卷子。」內簾官進來,送上兩盤卷子。
「各位大人一起來吧!」
「算了,那天看了一圈,真是不堪入目。」一位不想看了,擺擺手。
「不是別人差,而是辛鯤太好。所以不用把辛鯤的文章放在這裡,各位只用從這裡挑出合適的即可。」熊大人頭也不抬。
「是!」熊大人以下,五位大學士一塊起身應了。
而下面四位年輕的翰林則一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跟辛鯤一屆,真是人生大幸。明明只是考秀才,為什麼比考狀元還難啊。明明文章不差的,結果因為同期的是辛鯤,於是都悲劇了?
所以,辛鯤連中三元果然不是夢,連蔡關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給她才是問題。第二場後,他都沒讓她默卷。
不過呢,回京的路上,辛鯤又腫了,而且腫得很不尋常。到家,辛鯤已經陷入了昏迷了。
連官家敲鑼打鼓,來報喜時,她都還沒醒。雖說,只是一個秀才,也用不著太高調,但順天府出了一個連中三元的秀才。這也是本朝建國以來第一個!
於是辛家的門口人山人海,辛爺沒出來,李叔乾笑著的給了報喜的報子大大的紅封,而李嬸和吳波出來撒了喜錢,就回去關了門。
大家看著那貼著紅報,但緊閉的大門,一個個都覺得有點不對。
辛爺回來時和辛鯤、海大夫一車。親眼看著海大夫給自己寶貝孫女塞了一顆藥,然後,孫女就以目光可見的速度就腫了。瞪著海大夫,海大夫根本不理他。還是辛鯤拉著他的手,只是對他搖頭。
辛爺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能完好無損的回京。因為他已經知道孫女已經讓人傳出去,她只能活十年的謠言。
他懂這個意思,孫女太聰明了。她其實已經安排好了,蔡關想得到的,她也想得到。只不過,蔡關用的是現在,而非十年後。他們談過,十年是個比較合適的時間節點。若是兩三年,就太容易引人懷疑。
更何況,辛鯤已經要求口試了,就是因為身體不成,若是回去毫髮無損,其實也是太假了。況且,她得讓人知道,她的身體就是這樣。以後十年,她只要高興了,就可以請假回家。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就是若不勝衣。
老爺子還是心疼,一路拉著辛鯤的手,眼眶一直紅的。對著海老頭真的滿滿的不滿。
蔡關路上知道辛鯤又病發,立刻讓他們換車,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太醫院正接到信都趕了來,而蔡關也叫來了自己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