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更
「海大夫,鯤哥兒什麼時候能好。」蔡關急急的看著海大夫,他也關心六月的院試。
「我在一個半月之後,才能知道他能不能活。」海大夫把豆腐拌在粥里,慢慢的吃了起來。
「你說什麼?一個半月,那時就要考試了!」蔡關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但是拍拍頭,蔡關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什麼,坐到了桌邊,「等下,辛鯤會死?」
「能活就是幸事。」海大夫還是一臉死樣子,現在他也覺得這位蔡大人也討厭,相比較,郭鵬就強多了,他在意的不是考試而只是辛鯤而已。
「爺爺,我去前頭客房睡,有事叫我。」郭鵬聽著也覺得討厭,他覺得剛剛蔡關進門後的所做所為,其實都是在看,辛鯤是不是自己作出的病。
郭鵬不能不許別人置疑辛鯤,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不看。放在碗就走了。剛剛勉強扒了一碗飯,菜沒動兩口,跟老爺子說一句,放下了碗,就直接到了前頭那個客房去了。
蔡關不管郭鵬,反正他總是這個死樣子。
「不能知道是中了什麼毒嗎?他不是有蘚症嗎?誰知道他吃什麼會變這樣?會不會是熟人?」蔡關是做過地方官的,知道破案的技巧,而現在,他必須知道,誰是兇手。
「我都不知道鯤哥兒吃什麼,能腫成這樣。之前無論多麼厲害,也沒腫成這樣。」海大夫冷冷的說道。
「換個說法,您覺得誰有可能用什麼毒藥,能把這個傢伙害成這樣?」蔡關想了一下,搖了一下手。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海大夫本來喝粥的,聽了蔡關的話,左右看看,把碗放下,拿了下午給辛鯤放血的那把小刀在蔡關的手背上輕劃了一下,劃完了,還用銀針封住了手掌的幾處穴位。
蔡關看手背上不到一分的傷口只沁出幾顆小血珠,但傷口邊上卻迅速的腫脹了起來,不一會兒,整個手背就跟辛鯤的手一樣,像一個吹鼓了氣卻放不掉的熊掌模樣。
「這就是辛鯤中的毒?」蔡關沒有驚恐,只是看著那手背好一會兒,才看向了海大夫。
所以海大夫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毒到誰身上都能製造成為蘚症的樣子,所以並不是因為那毒藥里有讓辛鯤發病的東西,而是這本身就是毒。
「所以不管鯤哥兒有沒有蘚症,弄出來就是蘚症,說不得外人還會以為鯤哥兒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得虧是鯤哥兒本身就有蘚症,發出來的症狀不同,才知道是下毒。」海大夫給了蔡關一丸藥,就又低頭吃起粥來。
他吃得很慢,但很仔細。不過他臉上的疲憊卻是掩飾不住的。但他得盡力吃,他現在不能倒下。
蔡關看了一眼藥丸,還是吃了進去。吃完後,他就盯著自己的手看,腫沒繼續惡化,但是卻沒好,顯然這不是專業門的解毒丸。他只能扼止這個,卻不能解毒。若是海大夫也沒法解毒的話,那麼就是很困難的毒藥了。
「海大夫,我不是幫著蔡家人說話,這個毒,蔡文那個蠢貨做不出來。」蔡關皺了下眉頭,看向了海大夫,一個他都解不了的毒,那麼蔡文那個被慣壞的蠢貨怎麼會。
「那我管不著,你不用跟我說。」海大夫頭也不抬,專心的喝粥。
「那您覺得這藥難配嗎?」蔡關不放棄,海大夫若是說,這毒不是一般的毒,或者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配得出來的,就能證明,辛鯤不是蔡文所害。
「不難,隨便上街找個大夫就成,讓人中毒能有什麼難。水腫是因為腎傷,而腎傷是因為斑蝥。」海大夫終於吃完了,抹了一下嘴。
又起身從藥箱裡拿了一瓶斑蝥毒出來,在蔡關的另一手背上劃了一下。這回手背上是青黑一塊,立刻水腫,而且那種灼熱感是一樣的。
蔡關倒是想憤怒一下,可是最終沒有。只能看著自己兩個手背上的傷,分析著兩者之間的異同。
「原本斑蝥是挺好治蘚症的藥,我給鯤哥兒治療的藥里就有。真是不知道哪來的庸醫,胡亂開方,不知道這種方子最難治!」海大夫在蔡關的斑蝥毒傷上撒了點藥粉,他的傷口一下子就有了好轉的跡像。
蔡關倒沒氣,現在他知道為什麼老爺子會這麼氣了。因為他只找到了主要毒素,卻沒有找到其它影響主要毒素的配方,於是他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