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那真是太好了!」朱龍鬆了一口氣,看著辛鯤,「剛在來的路上,為兄就問姚兄,你能不能參加院試。現在府河縣參加府試的十四人,留下的只有你我二人了。若是你不去,為兄又愚笨,那府河就真的再讓人看回笑話了。為兄倒沒什麼,但丟了蔡大人的臉,愚兄真是萬死莫辭了。」朱龍說著,還錘了一下自己的膝,顯是十分氣憤,卻也無奈之極。看來他對自己也沒什麼信心。
「府試這麼難?」辛鯤想了一下,有點遲疑。她雖說跟縣試的那些人不熟,但現在說府河縣只有兩人過府試,這有點太驚悚了吧?
當初她參加縣試時還在偷笑,覺得怎麼還有那麼老頭子們參加。結果縣試出來,只有十四人合格。
參加完府試,竟然只有兩人了?而到了院試,這位小哥就不報什麼希望了?
呵呵。
辛鯤開始仔細回想縣試考的啥。不難啊!府試很難嗎?還好吧?怎麼就成這樣了?
辛鯤哪裡知道,因為他的出現,其實府試的要求一下子就提高了幾等。她可是編寫過《歷代狀元、會員文墨匯編》的主。她熟讀的,全是歷代最出色的舉子經過千錘百練的文章。
就跟看古董,她就沒見過差的,她的眼睛裡全是從故宮出來的好玩藝時,略差一點的文章,她都看不下去。她自己寫也就是以那個水準了。所以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每一篇文章,她為什麼都是要用好幾種觀點來辯駁,說白了,也就是百鍊成鋼。
寫得多,各種觀點都印在她的腦子裡,怎麼寫,她都能倒背如流。而她因為倍受關注,上頭人首先都會看她的卷子,等把她的卷子看完了,字不好的,pk掉。文章文理不通的pk掉;愛用典的pk掉,會用嗎?不會用亂用什麼……
如此這般,這回府試說實話,情況就顯得十分慘烈了。姚錄是本身自己是務實的主,不喜歡用典,文章自然平順,雖說沒有辛鯤的精準,但絕對不差。所以他第二,是實質名歸的。
朱龍這回就是運氣了,他是蔡關的學生,蔡關看慣了辛鯤的文章後,想想以朱龍那性子,讓他來寫花團錦簇的文章,那就是為難他。蔡關多聰明啊,他也是會揣摸上意的,不然,他也不會成上屆狀元郎了。所以他對朱龍的培養也算是因材施教,知道他玩不出花樣,於是就把辛鯤寫的文章給他看,讓他就照著寫。
朱龍哪裡知道那些範文是辛鯤的,他以為是蔡關的,真是十分刻苦的揣摸。現在他的文章跟辛鯤的,在格式上,絕不差分毫。哪句話引用前人之聖言,哪句話是自己該要回復的,真是復刻得一比一。當然,他自己不知道,閱卷的也不知道。但會覺得這小子文理還不錯,雖說立意不新,好在誠懇,讓他低空略過了。
但對其它人來說,除了出身跟姚錄差不多,又經過一些事的主外,其它人的哪裡知道今年風向變了,要求全是辛鯤版。這個其實包括少帝都沒想過,他只看辛鯤的文章,等著名次出來了,看一二三名比較一下罷了。他還覺得今年學子都不錯,都以求真務實為本。
「誰知道呢?原本當初太爺也說了,考試就跟相親一樣,就憑媒婆一張嘴。我們憑的就是考卷,但誰知道對家老爺喜歡啥?」朱龍表示很傷感。若是這回連秀才都考不回去,他爹就讓他去學做生意了。
「賢弟是天縱英才,像賢弟這般幸運的並不多,現在您已經連中兩元了。後面四場,說不得我們能見證你連中六元的奇景。」姚錄目光閃閃,他臉上是滿滿的希翼。
「哪有那麼容易,古往今來這種奇景,只怕沒有復五之數吧?」辛鯤想了一下,搖搖頭,這個不是不可能,但她還真的不想冒這個頭。看看朱龍,「那個說府河無人的是誰?」
「就是上回問賢弟出身上游辛家還是下游辛家的京畿案首,你重病,朱賢弟排名較低,他在文會之上,自是要張狂些的。」姚錄輕輕的拍了朱龍一下,對辛鯤解釋了一下。
「他第幾?」辛鯤有點記不起那人了,那天擠兌她的有兩個,她哪記得是哪一個,她當時注意力被蔡文引走了,對於看著就沒主角像的人,她真的沒興趣多瞄兩眼,現在有人竟鄙視府河縣裡無人,這就不能忍了,就算她也不算那兒的人,但面子不能丟啊。
「也就比朱賢弟強一點罷了。
第一四九章 府試很難(778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