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負責勘察現場的民警,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高聲叫道:「這裡還有一個昏迷的傷者。【】」
鄭翼晨抬頭一看,那個民警正好站在車身布滿彈孔的桑塔納轎車旁邊,笑著回應道:「不用理他,那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來的,他沒有受傷,只是喝醉酒而已。」
馬明鋒心頭一動,問道:該不會……雙方人馬火併的時候,你們一直躲在那裡吧?」
鄭翼晨苦笑一聲:「沒錯,。還好我們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馬明鋒臉色發白:「這種情況下,你的朋友居然喝醉酒,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鄭翼晨低頭繼續照看傷者,心下暗道:「這是他的幸運,我的不幸。畢竟他只要負責睡覺就行,我卻要時刻提心弔膽,負責他的安危。」
十多分鐘後,救護車終於趕到,傷者被抬上擔架,離去的那一刻,還不忘向鄭翼晨拼命道謝。
事實上,如果不是鄭翼晨的援手救治,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支撐到救護車到來!
這邊廂,李軒已被送到一輛警車的後座,繼續酣然入睡,大有「任他天崩地陷,我自八風不動」的豁達心態。
馬明鋒對鄭翼晨表達了謝意之後,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希望鄭翼晨能協助調查,回派出所去錄口供。
他見鄭翼晨一副昏昏欲睡,萎靡不振的樣子,知道剛才的急救,耗費了大量的心神,拍著他的肩膀,大聲笑道:「我們所里的咖啡出了名的香,提神效果很好,老哥請你喝一杯。()」
「到派出所喝咖啡?這話聽起來感覺很彆扭啊。」鄭翼晨摸了摸鼻子,「警民合作,我還是去一趟吧。」
派出所並不像影視作品常見的那樣,有著許多拷手銬的犯人被押送著來回走動,或是一言不合,拳腳相加的場面,反倒跟普通公司的辦公室沒什麼兩樣,民警並沒有彪悍的外表和一身的殺氣,而是溫文爾雅,跟一個文員差不多。
李軒到這時候,還沒有醒過來,看在鄭翼晨面子上,葉國華經過馬明鋒的同意,將他背到值班房的單人床,讓他繼續睡覺。
而鄭翼晨,已經被人恭恭敬敬請到一張靠背座椅上,馬明鋒也親自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他面前。
幾個沒參與出勤活動的民警,看到這副場景,暗自心驚:「隊長見到所長的時候,也沒見他那麼好態度,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該不會是市長的兒子吧?」
「瞎說!市長就一個女兒,哪來的兒子?」
「沒準是二奶生的私生子。」
「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要改改,居然敢說市長******,我們市的重大機密,怎麼能隨便泄露?」
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絕不可能猜出鄭翼晨竟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馬明鋒之所以對鄭翼晨尊重有加,完全是發自內心敬重他的品格,而不是他的地位。
一個品德高尚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遇到什麼人,只要堅持本心,總能以自己獨有的魅力,改變環境,感染他人。
馬明鋒主動出馬,對鄭翼晨進行詢問。
「鄭醫生,照你所說,在雙方進行槍戰的同時,你和你那個昏迷的朋友,一直都待在現場。」
「沒錯。」
「你能不能估摸一下,對方的大概人數。」
鄭翼晨深吸口氣,嚴肅的說道:「對方,只有一個人,手持兩把槍,干翻了三十六個人!」
馬明鋒面容一緊:「這,這是真的嗎?」要不是本著對鄭翼晨的尊重,他早就怒聲呵斥,大叫「荒唐」了!
這是現實,可不是遊戲,一個人在狹窄的暗巷和三十六個人對射,還大獲全勝,根本就不可想像!
特別是他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更加知道其中的難度有多大,跟站在百米開外,開槍打斷一隻蚊子的翅膀,卻不傷及性命的難度差不多。
馬明鋒又問道:「你是怎麼分辨出對方只有一個人的?」
鄭翼晨指著耳朵說道:「我是從腳步聲和槍聲中,聽出來的。」
馬明鋒再無疑問,心裡越發篤定鄭翼晨是在信口開河,一個置身槍斗現場的人,不被嚇尿已經是心理素質很過關了,還能從槍聲和腳步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