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眉頭一挑,笑吟吟說道:「哦,聽你的意思,要錢比除疤還重要了?」
紗布男目光閃爍:「當然是除疤重要。【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那就行了,我負責把你的傷疤除掉,如果辦不到,我可以送你去棒子國,出錢給你整容,整的跟金城武一樣帥!」
「好!那可是你說的!」
紗布男細細一想,左右自己也不吃虧,一口答應。
鄭翼晨掏出手機,沖他揚了揚:「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音了,不能反悔,傷疤的賠償,可以延後,等到我的治療效果出來再決定。」
「好,我們來算一下賠償的金額,你做了個縫合手術,花了三百,我翻倍給你六百,你收著吧。」
鄭翼晨數了六張鈔票,塞到他的手心,紗布男瞪大眼睛看看手裡的錢,又瞥了瞥桌上那幾捆厚厚的鈔票,從兩萬五驟減到少得可憐的六百塊,心裡落差太大,他根本無法接受。
鄭翼晨又數了五千塊,放到民警面前,笑著說道:「警官,我們談攏了,這是保釋金,麻煩你把白慕農放了。」
民警怒瞪一眼紗布男,慢條斯理說道:「小伙子,帳可不能這麼算。我這個小舅子,臉上的傷疤可以消除,心理的創傷無法彌補,還得再算上一筆精神損失費!」
「心理創傷?」鄭翼晨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還有這樣一條無恥的賠償理由!」
心理創傷,是一個玄之又玄的名詞,就算鄭翼晨是一個學以致用的醫生,利用專業知識,逐條駁回紗布男的賠償細目,也無法評估他的心理狀態。
明知道是訛人錢財,也無法提出強有力的證據反駁啊!
正在他傷神之際,紗布男一聲慘叫,把手中的鈔票當成紙巾,擦拭眼角的淚珠,淒涼的說道:「自從在酒吧被打之後,我現在看到酒瓶腦袋就痛,酒也喝不了,還不敢到人多的地方,也沒去跳廣場舞了,這次受傷,給我的心理造成嚴重的創傷……」
這對哥們難得默契一回,配合的也算絲絲入扣,鄭翼晨恨得牙癢,偏偏倉促之間,想不出應對的方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的無恥嘴臉。
紗布男一聲號畢,一聲又起:「我現在出門不敢坐公交車和地鐵,只能坐計程車,交通費用直線上升,負擔不起啊!」
鄭翼晨冷冷說道:「要不要給你買部小車開,就沒有這種困擾。」
紗布男點點頭:「這樣沒準能彌補一下內心的創傷。你如果肯折現更好。」
民警語帶譏諷:「買部質量好一點的小車,至少都要十萬,這就是斤斤計較的後果。」
鄭翼晨無名火起,突然伸手按在紗布男的腦門:「既然你一直強調自己有心理創傷,那我就讓你試試這滋味。」
紗布男只覺頭皮出現蚊子叮咬的輕微麻痛,他不耐煩的撥開鄭翼晨的手臂:「你在做什麼?」
鄭翼晨陰陰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紗布男突然瞪大雙眼,直視前方,似乎見到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驚得連人帶椅摔倒在地,口中大叫:「別,別過來,別過來,救命啊!」
他一邊高聲呼救,一邊揮臂踢腿,像是在擺脫纏在身上的事物,卻似乎無濟於事,在地面連滾帶爬,節節後退,從辦公桌一直退到牆根。
民警眉頭一皺,走過去,小聲問道:「高遠,你在發什麼瘋?如果是演戲的話,未免太過頭了!」
殊不知鄭翼晨按他頭部穴位那一下,有著封閉腦竅的效果。
腦為神明之府,一經封閉,就會迷亂心智,因此紗布男眼中出現了恐怖的幻覺。
他眼前所見,是一片漆黑的平地,無數類似《生化危機》的喪屍發著嗚嗚怪叫,拖著蹣跚的步伐向他步步逼近。
因此他就做了個最正確的決定:逃!拼命逃!
至於朝他走過去的姐夫,也成了另一番形象:頭頂尖角,面目猙獰,手中舞著狹長鐮刀,與西方傳說的死神一般無二!
民警見高遠沒有回答,還是鬼哭狼嚎,怕他引來其他同事注意,一問起來就不好辦,急忙出手捂住高遠的嘴。
在高遠眼中,民警的手臂成了朝自己脖子揮舞過來的鐮刀,仿佛慢鏡頭的回放,可以清晰刀鋒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