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志壓低嗓音,控制不住話語間的一份驚慌:「你……你確定?就不能有例外嗎?或許這個小子是個天資聰穎的練武奇才,可以打破常規。(仙界小說網首發首發)」
莫向北緩緩搖頭:「沒有例外!要麼是他那天有舊患在身,發揮不出功力,才被我所敗;要麼……就是他是故意輸給我的!」
「一定是第一個原因,他絕不是故意示弱,絕不是……」
與其說白祺志在回復莫向北,倒不如說他在自我安慰,可心中的那種不安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如果鄭翼晨真是故意敗給莫向北,讓他可以搶走書稿的話,這份書稿的真實性就存疑了。
白祺威續命三天,忍受莫大痛苦,就為了寫出一份假的配方,假手白慕農送到白祺志的手中?
鄭翼晨那天那種憤怒的情緒,不甘的眼神,都是裝扮出來的不成?
白慕農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越想越是慌亂,抬眼一望,只見鄭翼晨目光灼灼,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笑容中帶有三分譏諷,三分快意,以及四分的揚眉吐氣。
他在醫院也不知挨莫向北多少的拳打腳踢,今天在一招之間,就連本帶利還了回來,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
白祺志昔日用二十年的時間韜光養晦,又在白祺威身邊潛伏下何歡作為暗線互通聲氣,終於在家主大比擠掉白祺威,成功上位,可以說是扮豬吃虎的大宗師,今日鄭翼晨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後起之秀,扮豬吃起老虎來,可以連骨帶皮都吞進肚子裡!
一招太極拳,不止敗了莫向北,也在白祺志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白祺志眯起雙眼,覺得鄭翼晨的眼神太過刺眼,將目光轉移到白慕農身上,只見這個沒出息的侄子,直勾勾看著鄭翼晨,仿佛中了邪一般,看起來被鄭翼晨嚇個不輕。
白祺志稍微定下心來,從白慕農的表情可以推斷,他絕對不知道鄭翼晨能打得過莫向北,也就是說,白慕農並沒有和鄭翼晨串通好用假的書稿欺騙自己。
他自詡安排白慕農在白祺威身邊一事做的十分高明,因為這個表哥的性情他太了解了,一個浪子回頭的兒子,對他而言是夢寐以求的事,又怎麼捨得起半點疑心?
只要白慕農沒有自己暴露身份,白祺威絕對看不出破綻,更不能知曉白慕農會在他死後忤逆自己,奪取新藥配方。
白祺志心下暗罵自己杞人憂天,居然被鄭翼晨嚇唬一下,就起了動搖的念頭。
要知道,這一個半月以來,他為了製成新藥,對那份書稿與視頻,進行反覆觀看,配方組成嚴謹,理法方藥字字珠璣,製法繁瑣,絕對是一種療效絕佳的新藥,哪裡有可能是假藥?
要是這種藥都是假藥的話,天底下就沒有真藥可言。
「真是糊塗了,我就算不信自己的謀劃,也要信自己鑒藥的水平,好歹我分得清,書稿為真,藥方為真,這就行了!」
白無鋒見這兩人竊竊私語好一會兒,白祺志的神情忽驚忽喜,變幻不定,忍不住皺眉說道:「祺志,有什麼不能對我們說的嗎?」
白祺志回過神來:「哦,白長老誤會了,向北他身子受傷,還要堅持守護我去參加家主大比,我在勸他去療傷呢。」
白無鋒見莫向北煞白的臉上滿布汗珠,問道:「莫向北,你傷的重嗎?」
莫向北嘴唇一張,沒等開口說話,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白貴武趕緊扶住。
雙肩關節碎裂,傷的自然是很重,換了別人,早已暈厥了幾十次,莫向北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毅力過人。
白祺志道:「留一個在這裡守著洞口,剩下的那個跟貴武把莫教頭抬進內莊治療。」
「慢著!」
鄭翼晨走到莫向北跟前,不理會白貴武一臉戒備,雙手依次按在莫向北松松垮垮的肩膀,或按或揉,或端提,或牽拉,只聽骨響聲連綿作響,莫向北驀地雙眼大張,竟是疼得甦醒過來。
白貴武雙手扶住父親,沒法鬆開,只能抬腿飛踹鄭翼晨,表達自己的憤慨:「你不是說父債子償嗎?有什麼不爽衝著我來,不要折磨我爸!」
鄭翼晨閃身後退,嘿嘿一笑,也不辯解,反倒是甦醒過來的莫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