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鄭華茹躡手躡腳拿鑰匙開門,從門縫裡望去,只見鄭翼晨和郭曉蓉早已穿戴整齊,並排著坐在床頭,與她面面相覷。(仙界小說網首發首發)
鄭華茹被發現蹤跡,索性大開房門,笑呵呵問道:「怎麼樣?你們昨晚睡得好嗎?」
郭曉蓉敷衍著說了一句還行,鄭翼晨則怨念十足回了兩個字:「你猜!」
鄭華茹故作糊塗:「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猜的出?你們倆冷暖自知。」
她連聲催促兩人快去刷牙洗臉,然後吃早餐,見兩人掀開帘子到了大廳,迫不及待鑽入房間,掀開被子,似是想在床墊上尋找到什麼痕跡。
一個響亮的聲音陡然響起:「媽,你在找什麼呢?」
鄭翼晨一個閃身進了屋子,鄙夷的望著她,竟是去而復返。
「你該不是想檢查床鋪有沒有所謂的落紅吧?拜託,現在是什麼年代,早就不興這一套了!」
鄭華茹若無其事將被子疊成一團,抱在懷中:「媽是要拿你的被子曬太陽,你想到哪裡去了?」
鄭翼晨指著窗戶外頭還沒亮透的天色:「你未免太著急了,太陽都沒出來,就想著曬被子?」
「小孩子懂什麼?媽這叫未雨綢繆。」
「未雨綢繆是吧?我就怕待會兒沒等來太陽,先把雨等來了。」
鄭華茹不理會鄭翼晨的譏諷,抱著被子到院裡去曬,回到大廳後,眼睛直勾勾望著正在喝豆漿的郭曉蓉,意圖從她的神情,動作看出一絲端倪,恨不能學本山大爺一般,忽悠她站起身來走兩步,更加有利於分析。
早上八點半,有人過來敲門,開門一看,原來是村委會的一個幹事,帶來了鄭楚生的口信,邀請鄭雙木一家中午十一點半到戲院去參加自己設的宴席。
幹事對鄭雙木和鄭華茹都很客氣,還聊了幾句家常,對鄭翼晨則是一眼瞥過,不放在心上。
從幹事的態度可知,他顯然不知鄭楚生設宴的目的,也對鄭翼晨昨夜的妙手回春毫不知情,這無疑是鄭楚生刻意營造的一種場面。
華夏為官之道,自古以來都講究故弄玄虛,能一句話道盡的事,偏要含糊其辭,九轉十八彎,鄭楚生官職雖小,卻也不能免俗,明明設宴目的是為了感謝鄭翼晨救命的恩情,偏偏不讓傳話的人知道。
到了十一點左右,鄭雙木一家準備出發,郭曉蓉卻停住步子,不想跟去,她自有一番道理:「書記的口信說的很明白,請的是你們一家三口,我就不跟著摻合,免得到時候找不到位子坐,太尷尬了。」
鄭華茹拖著她的手臂,笑道:「傻孩子,進了我們鄭家的門,就是我們鄭家的人,你可別想撇清關係,把自己當成外人。」
鄭雙木言簡意賅:「你一定要去。」
農村民風淳樸,鄭楚生設的宴席,請的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帶著郭曉蓉去參加,無疑是向全村人宣告,她就是鄭家的未來兒媳,這是一種變相的肯定。
鄭翼晨則是嘻嘻哈哈,啪啪聲拍著自己大腿:「沒位子不怕,我腿粗,給條大腿讓你坐。」
這一家三口的熱情讓郭曉蓉頗感招架不住:「我……我……」
鄭華茹故意板著臉,假裝生氣:「還是說,你不想做我們鄭家的兒媳。」
郭曉蓉臉上一紅,聲音細如蚊蚋:「不是……」
「哦,既然不是,就證明你想做鄭家的兒媳,那你身為鄭家的一份子,別人邀請我們家去參加宴席,少了你可不行!」
鄭雙木一語中的:「一個也不能少!」
郭曉蓉心頭一熱,當先一步出門:「那就走吧,不要耽誤了時間。」
她不願讓他們發現自己微紅的眼眶,以及懸而未落的淚珠。
顛沛流離近二十年後,她重回幼年的家鄉,終於有了一個溫情的家,還有天底下最好的家人。
若沒有經歷過她那樣的苦日子,根本無從想像,這種可望不可即的幸福陡然間降臨時,心中的歡呼雀躍。
一家四口,帶著滿面的笑容,出發前往戲院。
從家裡到戲院,不過數千米的路程,步行不超過五分鐘,鄭翼晨就沒有開車。
行走過程中,見到不少村里人,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