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莊喜欽演示完汗法的針法操作之後,金振恩與朴東健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世間竟有這種針刺的手法!
好一會兒,金振恩才開口:「東健,你覺得如何?」
「精妙絕倫,不過不知能不能用在治病救人之上,大師兄,你有什麼感覺?」
金振恩道:「他行了一遍針後,我鼻竅就通了,一竅開,百竅開,全身毛孔大開,流了一身汗,既不會流的過多導致傷津耗氣,也不會流的過少達不到發汗解表的療效。」
莊喜欽聽不懂他們說的韓語,以為是不滿意,怯生生的道:「其實,鄭翼晨教我們的《靈針八法》,是他改良過的簡化針法,他原先那套針法,只有他才能使用。」
朴東健精神一凜:「我去找小師弟來。」
他起初未嘗沒有抱著要勝過鄭翼晨的心理,可是單純看莊喜欽使了《靈針八法》中最粗淺的汗法,信心已大為動搖,再一聽這話,已明白鄭翼晨是他贏不了的一個對手,這才心驚膽戰的要去找朴無邪來。
醫聖一門之中,只有一個朴無邪才有勝過鄭翼晨的可能。
懵懵懂懂的朴無邪,目睹了莊喜欽的針法後,十分感興趣,讓莊喜欽將八法的其他幾套針法全都在自己身上演示了一遍,各種不同的針感在他體內連續的起著作用,他時而叫熱,時而叫冷,時而胸懷大暢,長舒一口氣,時而脾胃大開,要人送飯來吃,甚至在莊喜欽用下法給他針刺時,針到一半,就急沖沖的往廁所去了,連針都沒有取下。
這一場針法演示,從早上十點,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
金振恩與朴東健在旁觀看,莊喜欽使了這些針法,太過傷神,兩眼看上去暗淡無光,朴無邪感受到的針感太過強烈,也是神情疲憊,金振恩就提出要兩人先去休息,明天再繼續,卻被朴無邪斷然拒絕。
《靈針八法》對他而言,就像是一件最有趣的玩具,如果不將所有的玩法都玩一遍,他絕不甘休。
金振恩見他堅持,也只好點頭應允,和朴東健繼續陪同,直到凌晨一點半,莊喜欽施展了最後一套針法,出針之後,說了句:「演示完了」。
他其實精神與肉體都處於十分疲憊的狀態,卻還是端坐著,挺直腰杆,金振恩跟他說句辛苦了,讓他去休息,莊喜欽才如釋重負,和三人行禮告別,返回房間睡覺了。
而朴無邪則在回味著《靈針八法》的種種妙著,喃喃自語的道:「贏不了呢,真厲害。」
金振恩心頭一震,問道:「小師弟,連你也覺得敵不過嗎?」
朴無邪雙眼發直,沒有回答,只是口中反覆著那句「贏不了呢,真厲害」,鼻中響起鼾聲。
金振恩啞然失笑,這才發現朴無邪竟是已經睡著了。
朴東健憂心忡忡的道:「大師兄,連小師弟都這樣說,這個叫鄭翼晨的人,太過可怕了。」
金振恩笑道:「你別擔憂,先去睡一覺,我明天就會告訴你對策。」
第二日,金振恩果然定下了對付鄭翼晨的兩條對策。
第一條,就是派韓國殺手去暗殺鄭翼晨。
第二條,是請圍棋大師近藤亮與朴無邪手談一局。
其實第一條對策若成,根本不需第二條對策,而且聘請的又是頂級的殺手,去殺一個醫生,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只是金振恩行事謹慎,做事一定會有第二手的準備,才不至於在意外出現時自亂陣腳。
朴東健初時也覺得金振恩的第二條對策是多此一舉,後來暗殺鄭翼晨的對策失敗,他驚慌失措,而金振恩卻能氣定神閒的看著朴無邪與近藤亮下棋,這才不得不佩服金振恩的行事風格。
兩條對策,第一條失敗,第二條倒是順利進行,現在正在驗收成果。
正因第一條對策失敗,第二條對策顯得尤為重要。
金振恩望著莊喜欽,淡淡的道:「我沒興趣了解你對鄭翼晨的仇恨,我找你來,是要讓你試一下無邪的針法,然後評估一下,他和鄭翼晨之間,哪一個針法更好。」
莊喜欽點頭道:「可以,我能做出評估。」
鄭翼晨傳授莊喜欽針法時,也有在他身上操作過真正的完整版的《靈針八法》,那種針感,是想忘也忘不了的。